那一年,我七岁
那一年,我七岁1
那一年,那个夜晚,我一直在脑海中,无法忘却。
上小学前的那个暑假里,妈妈让我参加一个既能健身又不失趣味性的运动——轮滑。我非常喜欢轮滑,只要用力加速,就能够体验非一般的快感,虽然我没有飞过,但我觉得这如飞的感觉一定很酷。
我有好几个好朋友也在玩轮滑,和我是同一个老师。就在老师大叫一声“解散!休息!”后,我们几个好朋友立刻欢呼起来,马上开始了轮滑追逐大战。我在场地的边缘兜兜转转,躲避追捕,慢慢地我觉得同学们都被抓住了,只剩我一个,所以我总是转头向后看,但后面什么也没有。就在我再一次向后侦查“敌情” 时,我前面的地面凸起一块,我却没有看见,绊了一跤,,来了一个帅气的“后空翻”,然后“完美”地头朝地倒了下去,发出一阵惨叫。
一旁等待下课的妈妈远远就听见了我的哭声,急忙小跑过来,见我这架势,似乎非常严重,把我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小诊所。拍了片,医生告诉妈妈,我的右手骨头有骨折和骨裂的现象,很严重,可一无所知的我那时候还在玩着衣服上的扣子呢!接下来的半年可真是辛苦,我的右手用绷带包了好几层,固定好,吊在脖子上,像个伤兵,真够惨的!做什么事情都要改用左手,吃饭要花半小时,练习写字也要用左手,玩游戏也不痛快!
暑假过完,上小学一年级时,我的右手还缠满着白白的绷带,新同学们围着我的右手观察,就像看见一个怪人一样。虽然一个月后,我的手就恢复了原样,但轮滑给我留下了恐怖的心理阴影,我从此远离轮滑了。
那一年,我七岁2
我母亲家有六姊妹,两个哥哥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我母亲是长女,两个哥哥是大外婆生的,因为大老婆故去才重新娶了我外婆。从小我母亲就聪明伶俐,所以很得大家的喜欢,特别是外公,去什么地方都要带着她去。母亲的两个哥哥也很关心母亲,当时母亲的二哥在外省读书,假期里回来的时候也不忘给妹妹带回来一些漂亮的首饰。解放没几年,母亲也该出嫁了,于是,母亲抱着外公给她的铜水烟袋嫁到了父亲的家。再后来,可能是因为记着哥哥们的好吧,好到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为我定下了娃娃亲,对方是我二舅家的姑一娘一,和我同年,大我半岁。
记得有一次二舅母带着她到我们家做客,吃过晚饭,我们一家人围坐着火炉边聊天。我和她被安置在火炉边的一张大木床上坐着玩,煤油灯有些灰暗,不过气氛很热闹。在大家欢声笑语的时候,人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我正在大木床上遭受她的欺负!当然我也是自卫还击了的,只是我比她小始终不是她的对手,终于我被她一腿踢下床来,掉进了床尾的一个专门用来和稀煤的坑里。那一年,她三岁我两岁半,也许是刻骨铭心吧,这么多年来让我我一直记得。
1983年那年我们结婚了,接着我们闹起了离婚。但由于多方面的的原因,直到1986年法庭才判离。也许人们会说,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是的,我也不想那样,只是人们不知道我遭受到的压力有多大。
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了我是个被定了娃娃亲的人,寨子里的小伙伴们甚至有同班等辈的大人也会经常拿这事来“奚落”(抑或是嫉妒也未可知)我,也许是因为受不了人们的奚落吧,我就很反对近亲婚姻。
寨子里的阿哲家不多,也许大部分都是亲戚的缘故,寨子里的人们很亲近我的。特别是在我读中学那会儿,一到周末或是放假回来,寨子里的姑一娘一小伙们就很愿意和我上山放牧或者是和我一起搂木叶打猪草什么的,而当母亲知道了这些事,她就会特别在乎是哪些姑一娘一走近我,那些姑一娘一也就会被我母亲列为异端分子。
有一年冬天,我和寨子里的几个伙伴上山去搂木叶,其中有一位姑一娘一和我们一起去。这姑一娘一小我一岁,长的很漂亮,算起来也是我的表妹。大概是因为我们在山上搂木叶的时候走的很近吧,回来后我就遭受了母亲无休止的盘查和臭骂,母亲甚至冲到那家亲戚家去告诫人家父母,叫人家把姑一娘一管好一些。唉,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人把这事告诉我母亲的。母亲也许认为我老是反对这桩婚姻,是因为有别的姑一娘一“勾一引”我吧,人家冤枉死了。
二十四岁那年,父母说要给我们举办婚礼了,我依旧反对,可是反对无效。记得当时父亲要我滚出家门,母亲要上屋后那棵老刺梨树上吊死,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妥协。妥协只是为了避免母亲的寻死寻活,过后我还是面无表情地撂下了一句话:“结吧,等结了后我再去离婚,那时你们也不会觉得脸面无光了!”
我知道这样对我的那位表姐是很不公平的,于是,背着双方父母我悄悄找到表姐。我给她说了我的想法,谁知她也一样的顽固,她不相信近亲结婚有什么不好。和表姐一番交谈后我很失望也很纠结,在对待近亲婚姻这档子事上人们怎么这样麻痹啊?你说那些没有文化的老人还可以理解,年轻人怎么也这样呢?再说表姐还是个初中生呢!看来这千百年来的传统婚姻习俗是有其强大的生存土壤的,但愿将来人们的想法会有大的改变。
其实我这表姐品相是临近几个村寨的一枝花,暗下喜欢着她的小伙子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甚至有大胆的人家还请媒人提着礼物找上了门来,最后的结果是媒人提着礼物灰溜溜的走了。我们那地方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定了亲的人家是不会有媒人上门的,哪怕定的是娃娃亲。
是的,身一子是父母给的,我知道我是应该感谢父母,感谢他们给了自己生命。不过他们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有自己的思想,我需要有自己的空间。
在父母看来,给孩子成家立业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在世人眼里是否有分量的重要标准。其实于这桩婚事,我知道母亲和父亲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在父亲来说他不想破坏了亲戚间的平和,从而失却了一些微妙的平衡关系,而母亲的想法是彻彻底底的要亲上加亲!不过有一点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这桩婚姻若是不成了是很丢双方父母脸面的。在他们的思想里,我的反对是因为年轻不懂事,要是真的把我们拉拢在一起了,那么随着时间的过去就会好的,在他们看来再硬的石头也会被水磨光,再犟的男人也会围着女人转悠。而于表姐呢?她的出发点是什么?是真的如她给我说的近亲无所谓,还是脸面问题?这桩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可是我至今也不能明白她当时的真实想法。
其实我明白,这桩婚你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也许是老人们太过相信他们自己的判断了,然而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这个儿子也和他们一样的顽固,自己认准的事你就是九条牛也别想拉回来!说真的,要不是母亲以死相一逼一,我根本不会答应结婚,哪怕我的答应是可有可无的,也哪怕我的答应是有嘴无心的。只是这个世界里的很多事无法说清楚,在一个黄道吉日里,我成了表姐的男人,表姐成了我的女人……
结婚后我真的闹起了离婚,长期住在单位上不肯回来。有一次她来了我的单位,刚听到同事给我说:“你媳妇来了!”我就骑着自行车往外就溜,直听到她已经离开的消息后才转回来。就因为这样,我和她的关系很紧张,她甚至放言说我要真敢离婚的话就把我杀了!呵呵,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遇强则更强,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对她少了一分愧疚之感。
原打算是想要她自己提出离婚的,这样于她的名声要好些,不过听了她的这样大放厥词后,我收起了对她的最后一份同情心,我终于向法庭提交了离婚诉求。理由是“包办婚姻,是近亲结婚!”法庭也许是迫于一些压力吧,居然来给我做起了思想工作,要我放弃离婚诉求。
有位法官还私底下对我说:“兄弟啊,我看你们这事就算了吧,你们还是和好的好,免得我们难做,人家后家的家族势力太大了!”
我当然是斩钉截铁的告诉了法官我的态度,不过时间还是被一拖再拖,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
1986年的夏天,是我提起离婚诉求后的第三个年头,我再次来到法庭,经过一番必要的坚决的诉讼,我终于拿到了那一纸判决。为此,我的婚姻终于不在父母设置的轨道里左碰右撞,我也终于可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而,我再也不能踏入父母的家门半步,我的世界凭空多出了许多“敌人”。
那一年,我二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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