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的夜晚
怀念的夜晚1
曾经有一夜,没有父母和妹妹的陪伴,独一人在屋里头,便不由想起曾经给我呵护的人——爷爷和外公。爷爷是我懂事以来第一个离开我的,在这个夜里,我希望能忆起他。
当我在思考爷爷的面容时,我拿出了纸,用简单的素描笔画着。对,算是方形脸,脸上还有一颗小拇指指甲盖般大小的痣,在鼻梁上方。我想将爷爷重现,但还有什么印记,我几乎记不清了,那只是停留在小学一年级时的回忆,那么多年过去,哎,却只记得这几点印象了。
还有几件事记下了,爷爷带我去幼儿园、公园这些事我记得清楚,最能让我有画面感的是他带我摘家楼下的枇杷,现在,我站起来打开窗就能看到那棵枇杷树,在路灯的笼罩中仍能看清其中的枝叶,蛐蛐也在夜里偶尔发出凄凉的叫声,却不知它们在哪儿。周边的几幢楼上也只有几盏灯亮着,枇杷树在寂寞中立着,它很孤单,和我一样。我总是在上学的时候路过它身边。我忽然觉得自己该驻足,然后在枇杷黄了时伸手摘下几个:我曾经被爷爷抱得高高的',伸出手,使劲地拽下一个,又伸向另一处,再摘,再将剥开的枇杷送入嘴里,又酸又甜的。
那夜,我将这一记忆刻得更深了,想着不论哪一天,这棵树倒了或是我离开了这儿,我都能永不忘怀。因为这棵树,我永远记得爷爷的抱抱,顿时就有了依托,不再害怕。
想到这儿,我竟忘了妈妈出门前叮嘱我吃的红瓤(外婆家种的)还放着。赶紧取来,剥开,每一颗上的汁液我都吮了又吮,忽然间,我想起了我的外公——红瓤的种子都是外公留下来的。
外公是第二个离开我的人。
外婆家的院子,都是外公布置的,玉兰树、枫树、红瓤、池塘还有各类花草都还在,曾经搭建的小木桥,仍完好地筑在两石柱之间。不仅如此,连外公常坐的椅子仍摆在院子里,我也经常坐着,边吃红瓤,边向四处观望。我记得很清楚,外公是制作、修理灯具的好手,手巧——外婆家至今还在用的灯就是外公在厂里做的,是床头灯:绿色的灯罩、黑色的底座、明亮的灯光。
虽然外公也去了,但在这个夜晚,我是吃着红瓤想起了他,我感受到了。
这一夜,我无限怀念着他们。
怀念的夜晚2
晚上回家整理东西,无意找到了中学毕业那年的合影,照片有点泛黄,但人物的音容笑貌仍然清晰的出现在眼前。让我最难忘的还是和他一起在果园呆过的那个夜晚。
那是1990年夏天的一个傍晚,那天天气好热,家里穷没有风扇。整个屋子就像个火笼一样,我们就搬了椅子到院子的树下写作业,写着写着突然就下起雨了。一会儿电闪雷鸣的,黑云一会就压过来,狂风大雨,房檐上流下的水就瀑布一般直扑下来。爸爸和妈妈到镇上拉化肥去了,家里就留下我一个人在家。如果爸爸妈妈没回来就没有人看果园了,怎么办,姑姑家离我家还要过河才能到,现在雨这么大,河水都涨了,搭的木桥都淹没了,怎么办呢?
他说:“你在家吧,我去看园子,你把钥匙给我。”我把果园小屋的钥匙给了他,他带着黑子走了。黑子是我们家养的一条黄狗,很乖好像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
我一个人在家把家里的东西往高处放了放,突然黑子跑进来了,黑子蹭我脚,用牙咬着我裤往外拉,我知道果园那边有事。我锁好门,带了把伞就过去了。
我边跑边叫他,黑子跑在我前面。快到了,老远就看到小屋的墙好想要倒了,我加快速度跑到跟前,他被砖头压住了。外面下好大雨,一个人都没有,叫半天也没有一个人。他说你别叫了,我没事的,你用那块木头先撑住这边,万一再塌下来。我正要去时,墙又倒了下来一块,又有一块压了上去。我看到他咬着牙,我找了一块木板把压在他腿上那块大的翘起,腿还是取不出来。
我不知道怎么了,全身怎么就使不上力,我想不到什么办法,一块一块掀开那些砖头。天黑了,我看不到,远处是什么,只知道他的腿还在下面。我使劲抛,最后他说:“你先别动,可以了,他慢慢把腿用手抬起来抽了出来,我要抱他起来,他说等下,我脚麻了好像走不了。他用手撑住地面放前挪了一下,还好,没怎么出血。我背你先回家,他说还是算了,等会我妈找来,还是算了,再等一会好一点儿我就回去。
我到小屋拿到药出来,龙骨止血太管用,家乡的人都用他,他把裤腿卷起来,贴了药。我说怎么样,腿还痛吗?他说:”不怎么痛了,你拿点干柴来,我在这里烧火,你去玉米地里掰了几个玉米,在果园里抛了几个红薯,再到树上摘了几个苹果和梨子来,我有点饿了,我们烤玉米和红薯吃,吃完了衣服了就干了。我说:“好啊,你小心点,我一会就过来。
火烧起来了,我拿把掰的玉米,刨的红薯放在火根部,我递了一个苹果给他。这时雨也停了,开始吹风了,冷得我直哆嗦。月亮也朦朦胧胧出来了,不怎么了黑子低着头蹲在身边,我摸了摸他的毛,毛干了。我们的衣服还没有干。他说你坐这边,靠着我,我帮你挡风,风先吹到我,然后再到你。我冷的打了个喷嚏,感冒了,鼻子有点不舒服,弄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他说:”你看着我,我教你个办法,用嘴往鼻子里吹气,很快就好受一点。我按他教我的试了一下果然好多了。
衣服差不多干了,玉米和红薯也烤熟了,散发出一股香味。他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晚在果园里吃晚饭,吃着就靠在果树上了,也许今天是太累了。我们都睡着了,月光照在地上,像白天一样,满天的星星应该也睡了,经历狂风大雨也累了吧。
不知什么时候,火烧得更旺了,我睁开眼,原来是我爸,我爸在给他治腿,我把会治骨头错位,摸索着捋直就差不多好了。我揉着眼问:“爸,他怎么样,会不会有事。”我爸说:“没事,我拿硬纸板稍微矫正一下,过几天就好了,不过也要注意。”他笑着说:“你看,现在没事了,你看我都能站起来了,看把你给吓得,当时脸都白了,我回去了,过几天我再来找你,我们一起去山上挖草药,摘野草莓。
很快,一转眼24年过去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变成什么样了。北方的冬天依旧是那么冷,鼻子不舒服时下嘴唇往上翘起向鼻孔吹热气,我一直记得。经常都会想到他,只是那样的夜晚不会再有了,他就是我发小,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后来就各奔东西,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突然有一天晚上我做梦我梦见,还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漫天繁星,我们在果园烧烤,说说笑笑,讲着童年有趣的事,好开心的夜晚。梦醒了,原来是在做梦,还是怀念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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