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生命存在的意义
我的生日快到了,每年的农历十月初七。九年前,祖母去世的那天恰恰与我的生日巧合,我总是痛之伤怀,季节轮回,网恋离我远去,心仍像秋后枯叶一样失落。打开空间,多位热心朋友送来句句祝福,我心暖暖的。倾诉,写着生日感怀,感受着生命存在的意义。朋友珠联璧玉的祝福,我心怀感激。再遥远的朋友,曾未谋面,网络真情在,情谊真诚相通。家,被包围在祥和之中。
生来四十六年了,从姓啥名谁里,找找自己吧!?
母亲生下我,无乳,埋在藕粉里。幸好存活了,长成一张白皙的脸蛋,读私塾的舅父,常常叫我“莲子”,祖母为族里又添新一辈,取了个“小口”的乳名,长房出晚辈,直到我娶妻添女,长辈们仍然唤我的乳名,他们习惯了,总感觉出嘴可亲。有一次回乡,婶娘喊一声乳名,随从的女儿哈哈大笑起来,婶娘倒像个孩子面红了,羞答答起来,而我愈感亲近了,说:“婶,你只管叫吧!”她自然而然地一个劲咪眼笑。
五岁那年,父亲因生活所迫,去了新疆。时隔不到三年,母亲怀抱三弟背驮二弟爬上西行的列车。从此,我和祖母相依为命。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邻里亲朋舍衣济食,懵懂的童年里,感受着长辈们每一双手都是火热的,每一个微笑都是甜甜的。上小学那年,祖母站在老师面前,眼里闪着激动的泪珠,为我取学名“王思念”,后来,父亲给老师来信,还是班辈所制吧,改为“王作念”,这其中的缘由是不言而喻的。如今,祖母作古已尽九年,寝枕天山脚下,父母居住在一生拼搏过的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弟弟们也安家边疆,我却生活在古运河畔,这一念之差,把网恋隔在千里之外,不知道何时欢聚?难以割舍的.网恋搁置久了,无法转念。
活了整整四十六年了, 我为谁生?
为祖母,我愧对于她。她养我长大成人,成家,耗尽近四十年的心血,不到三寸的小脚,弱不禁风的身躯圈在石磨的路径上,拽平板车的那把筋骨,油灯下灰暗的脸庞-----慈祥、和蔼、可亲。这一幕幕,在时光流失中,成为历史,也成为我一生拥有的精神财富。没有报答她的养育之恩,无颜以对!蜡炬成灰,我不该在她残烛之年,让她踏上西行的列车,一去,永远不回。途中成疾,她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儿孙们的家,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子孙后代笑脸,没有来得看一眼她一生渴望看到的风景,胸窝里的纠结永远尘封在大漠中。父亲抱着她安详地闭上了那一双历尽沧桑的眼睛,驾鹤西去了。我心很痛!痛定思痛,生我者母亲,养我者祖母,问天?老天爷把我定格成一条不孝之犬子!
为父母,我无颜面对。父母年近七旬,在弟弟檐下享尽天伦之乐。每次拨通电话,我和父母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父亲一个劲说自己还有活头,好得很,母亲声音仍然那么清脆,一遍又一遍叮咛我行车注意安全、出远门多添衣服。上次女儿发来短信:“妈妈,我过生日了,让爸买点好吃的慰劳你,代我谢谢你!”如今,到我生日了,该向母亲说些什么?
为妻子,我充满感激。结婚二十三年了,走过了无数次坑坑洼洼,每一次跌倒,爬起来,她总是拍去我浑身的泥土;生活二十三年了,经历无数次风风雨雨,她为我撑起一把伞,并肩前行,说一声“阳光总在风雨后”;陪我度过二十三个生日,她总爱对女儿说:送给你爸最好的生日礼物------秋后收获最好的胡萝卜、小米和芋头!
眼下,又一个生日,即将奔五了,心窝里是纠结,还是幸福?我时时找不出答案。
一条短信:老爸,女儿坐在大学堂里祝您生日快乐!您辛苦了!
一个“老”字,我真的变老了吗?我问妻子。
她会意一笑,说:对镜鬓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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