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刮风时节
昨天早晨,还没睡到自然醒,就被飞扬的浮尘味道呛醒了。我忙起床问老妈,是不是外面又有沙尘了?老妈说我没开窗户啊,不知道。我说我都闻到沙尘味道了,即使不开也呛得难受。于是起床、洗澡、吃饭、挑了一件色彩鲜艳的T恤,一开门,浮尘呛入了咽喉。 -浮尘一直给人昏沉沉、腻腻歪歪的感觉,而沙尘暴则是横冲直撞的直入口鼻。在我们老家,这种沙尘暴似的天气我从小就体验过,只是不知道这种刮大沙子的天气叫做沙尘暴而已。我家离内蒙比较近,记得妈妈单位组织旅游,一问去哪里,妈妈就说去扎兰屯!我不知道扎兰屯是什么样子,但一听名字和所属省份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有着高山流水的圣地。那时的沙尘暴在我们家那里是每年在3月到5月左右光临,一出门,每个人都是皱皱着脸,眯着眼,闭着嘴。走路的人肯定是走走停停,一有风来就背过身去避开,稍一过,再用不敢睁开的眼睛的余光瞄着路走。骑自行车的人一般就不敢再骑了,从车上下来,眯着眼睛,身体前倾着慢慢走,象是在走上坡路一样,费老劲了!我妈妈和我准备了纱巾,把整个脑袋不留任何缝隙的包起来,用纱巾来过滤一下风沙,并在脖子处系个活扣儿,这样就可以不用眯着眼睛出门,也可以避免风沙象刀子一样刮着脸。因为纱巾是透明的,仍然可以看见路,更有甚者戴着眼镜之后,脸上还要再包着个纱巾。男人则一般带着墨镜,咬紧牙关不张嘴。街上的女性包着五颜六色的纱巾,男人戴着漆黑的眼镜,一律闭着嘴,低头行走。或许是道路建设的设施不行,一般还是土路较多,一刮风时就是连土带灰的,和着塑料袋、烂纸在一米左右高度飞舞。那时家里都没洗澡的条件,爱干净的人也顶多就是回家洗头、洗脸,顺便把脖子、耳朵也都清理一下。我记得有一天爸爸回家,一摘墨镜,眼角里是黑色的'眼屎,鼻翼两侧很黑,尤其是鼻梁架眼镜的地方,竟有黑黑的两个圆圈,干净的地方是眼镜鼻托覆盖的地方,而周围皮肤因为脸上还出油,风一刮就沾在爸爸的脸上了,围绕在眼镜鼻托四周,形成圈地。又是一盆水把脸色才能给还原了。我因为还感觉嘴里有沙子,所以还要漱口才能吃饭,要不就感觉总是牙碜。 -
我眼睛很大,但眼睛的反应却不怎么灵敏,属于经常爱进沙子的那种。记得我眼睛一进沙子,就找妈妈,妈妈把手擦干,捧起我的脸,对着光亮处就用手扯我的眼皮,扯的老长后一扭劲就把眼皮翻了过来,我们简称翻眼皮儿,然后对着眼皮吹气,吹了大约十几秒,就松手,让我眼皮自然放松回了原位,我使劲眨了眨,感觉不到有沙子了,就没事了。有时候妈妈上班不在身边,我就用手揉啊揉,揉得红肿,象得了红眼病一样,等爸爸下班回家,我就告诉爸爸,爸爸依然象妈妈那样,把我的眼皮先是扯出老远,然后再一扭劲眼皮就翻了过来,但不用嘴吹,而是用舌头舔。因为爸爸怕用别的东西不干净,反倒不好,用舌头干净,而且舌头带刺儿,肯定能把肉眼看不见的沙尘给带出来,爸爸一舔我眼睛我就笑,总是不老实,爸爸舔了几下后,就喊了声好了!松开手,让我的眼皮回复了原位,我眨了眨眼,笑了,说不疼了,爸爸也笑了。后来大了一些,自理能力强了些,我就用眼药水,但必须得是消炎的那种,那样才能把眼泪给弄出来,刺激得脑袋“嗡”的一下子,眼泪就哗哗地流,沙子也就出来了,也就好了,然后照样出去疯玩儿。 -
前年回老家办理身份证,土路早就不见了,全是柏油路,即使是小胡同也是水泥地面,我想,每到刮风时节,应该不会再有女性全包着透明纱巾走在大街上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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