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散文
云彩
呼…哈…呼…哈…
年轻的男子拼命地在稀疏的树林中奔跑着,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林地中回荡着。
呼…呼…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是北国的秋,树叶已经落为尘土,光秃秃的树杈扭曲成五花八门的模样,仿佛无助的人们向着昏暗的天空渴求着什么。在林中穿梭的身影像一道影子一般移动着,他的衣衫已经被灌木撕得残破,脸庞上也有不少血痕——这是来自崩起的石子或是细小是枝杈,但是这个年轻人依旧在奔跑着,不知疲倦的奔跑着。
快一点…请求上天让我快一点…呼…哈…
突然,男子一个趔趄,身体沉重地摔在布满枯叶的地上,掀起一阵腐朽的味道,他赶忙起身,却看到支撑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迹。浓郁的红色像流动的生命般黏在他的手上,年轻人低头看着绊倒自己的尸体,臂膀腿脚都四散在地上,鲜血满溢着这片土地。
他没有去看这具尸体的脸,他不敢看,因为无论多少次,他只能看到那些灰白的脸都扩散着嘲讽的笑。
可恶…如果我能快一点…也许…也许…
远处的惨叫声如同一道惊雷,划破了这片阴沉的天空,他将斗篷盖在残破的尸身上,咬着牙向着发出声响的林地奔去,黑色的影子像一道线,在树林间笔直着画着。
让我追到一次吧…请让我追到一次吧…
乌黑的寒鸦在树杈间呱呱地叫着,宣泄着食物被掩盖的不满,也许是它发现了更好的猎物或是嗅到新的死亡,最终寒鸦扑哧着翅膀在空中跟上了疾驰的年轻人,如同笑声般嘶鸣缠绕在阴沉的天空迟迟不能消散开来。
呼…哈…呼…哈…
男子的喘息声愈加的沉重,但是他还是没有放松自己的身体,继续前进着,如果肌肉会发出声音,那么他现在一定可以听到痛苦不堪的呻吟。
他还是来晚了,这次倒在地上的是个女子,她的头被完全扭掉了,喉管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徐徐涌着鲜血,微微冒着温热的气息。
还好不是她…
年轻人草草地将女子的尸身靠在树边,定了定神,继续追赶了起来,他已经嗅到了那充满血腥的味道了,但是谁是猎手,谁是猎物…就由天来决定了。
一个简单的游戏,人们扮演着三种角色,冒险者,追猎者,保护者。保护者可以合法的杀死追猎者,追猎者可以合法的杀死冒险者,而冒险者可以合法的杀死保护者或者追猎者,当然,只是在她或者他有能力的情况下。如果有谁没有遵循上面的规则,那么他直接会被神罚处死。
冒险者是这个游戏里最大的团体,也是最基础的团体,如果一个冒险者想成为上一个阶层,那么,他只要杀死五十名冒险者或者五名保护者,他就可以成为追猎者,如果他杀死了五名追猎者,那么他便可以成为一名新的保护者。
冒险者每天只能靠捕猎野兽或者挖掘草根为食,而捕猎者每杀死一个冒险者可以得到自动补助的食物,保护者可以每天享有最基本的食物补给,而每杀死一个捕猎者,他们还可以得到更多的补助,多到可以养活一个冒险者。
而当一个保护者捕杀敌人达到一千的数量或者一个追猎者干掉了五百个保护者或者五千个冒险者之后,他就可以随便带着一个人离开这片鬼地方,获得真正的自由。
云是一个保护者,只要再捕杀一个追猎者就可以得到自由的保护者,不少顶级的团体曾向他抛出橄榄枝,许诺给他最肥沃的园地,最美丽的女人,可是云依然独自一个人如风般漂泊着。
转眼间三年将逝,在遭遇无数次险恶的围剿之后,‘上空之云’的名号响彻了这片天地,他也随之可能成为第一个突破出去的人。
我也许应该一直生活在这里。云不知多少次这样想过,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对一个曾经接受过特种兵训练的打手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但是,每每他开始胡思乱想,总有一道阴影如同山间的tū鹰一样在云的心头围绕盘旋,挥之不去。
彩,和云流着相同的血脉,但是和他截然不同的人。
云和记得自己还是个小混混的时候,在穷困潦倒的时候他总是会“光顾”彩的花店,拿走柜子里的现金顺便让那些五颜六色的花叶凋落满地。每在这个时候,彩就会躲在小店的角落里哭泣,小声地,抽泣着。
这就是弱小的结果,云撕扯着手中的鲜花,得意地想着。
就算这样,每次在云要离去的时候,躲在角落里的彩都会央求他的哥哥留下和她一起吃饭,每次的餐点也很简单,泡面加蛋花,虽然云依然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是每每这个时候,彩还挂有泪痕的脸蛋上会浮起笑容。
云永远无法理解的笑容。
他不止一次看到彩在店面后面喂那些野猫野狗,专门准备糖果送给过往的孩子,休息的时候带上花去看望一些孤寡的老人,给那些老人讲那些花的故事,逗他们开心。
这个女人…真的不可理喻。云站在角落里,攥在手里的钞票仿佛要被捏碎。
云还记得那个阴云密布的早晨,他刚刚睡醒,然后坐在一片莫名的戈壁滩上发愣。他明明记得自己应该躺在城市中最华贵的客房里,身边的玉人柔软的躯体曾让他舒爽的发狂。
荒野,一望无际的'荒野,这比钢铁铸成的城市还让人透不过气。阴沉的天空泛着电光,石头,干枯的灌木,树木扭曲地生长着,没有水分的叶片孤零零地挂在树枝上。
但是,审视这一切的云没有感到绝望,他一直在默读着一张不知什么毛皮纸,那张毛皮上稀稀疏疏地写着不少文字。每看过纸卷一行他的身体都会情不自禁地抖动,似乎身内的热血就要突破胸膛。
这是什么?一个纵横着野蛮法则的世界?一片流传着弱肉强食的土地?这一定是那些神灵为自己打造的空间,云兴奋的想着,在这里,也许我可以重新拾起小时候那王霸的梦想。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云将手中的皮纸撕得粉碎,对着蔽日的阴云狂笑着,突然刮起的呼啸寒风,仿佛在向这片腐朽的天地宣告,新的帝王,来了!
“哥哥?…是哥哥?”极其小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还带着一丝委屈。云的笑声戛然而止,男子僵硬的转过头,向声源看去,弱软的女孩想尽办法遮挡着自己裸露的身体。
“彩…你怎么在这里…”云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预感,也许…她将成为他最大的,永远无法逾越的障碍。
“来啊!正义的使者!”敌人还隐在稀疏的林子中,但是嚣张的声音已经传遍了荒野。云猛地停下了脚步,顺势就卧倒在一棵粗大的树干后面。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估量着现在的形势。
被发现这已经是在云意料之中了,但是,那个追猎者是怎么判断云会在这个地方追上他的呢?又或者说…云对后面的猜想感到一些不安,他决定先摸摸周围的状况,先拔掉附近的陷阱再说。
然而,敌人似乎并不想等那么久。
“上空之云!我知道追我的人是你,我告诉你现在最好从某个角落里站出来,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追猎者在大树后面叫嚷着。
愚蠢至极…云在心中嘲笑着他的敌人,无论是无用的威胁还是简简单单就判断出来的位置都让云嗤之以鼻,没想到自己最后要干掉的只是一个新手,这倒让传奇的本身感到一丝遗憾。
而现在…云抽出了他别在腰间的匕首,最后固定了一下在袖中的手弩。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他可以轻松的设想出他最后一杀的完整动作,走出树木,显出身形,侧身躲过敌人第一支箭击,低下身射出箭弩同时奔向目标,目标此时应该已经被弩箭射中手经,手中的长剑随之脱落,在这个时候,对手会用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他的喉咙将明显的暴露在云的匕首之下,然后一切…一切都会在一次简单的刺击中落下帷幕。
林中的敌人还在喊叫着,而云只是闭上了双眼,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已经调整好的身体轻松的从树根下一跃而起,然后微微一侧身,果然,一支破空而来的利箭与他擦身而过,随即他低下身射出袖中的弩箭,理所当然的,惨叫声和铁器落地的声音随之而来,现在只要自己贴地冲过去全力一刺一切就结束了。
不知什么时候,云喜欢闭着眼睛杀人,也许在绝对的黑暗中才方便听到猎物的心跳吧,但是这一次,云想睁开眼睛,他想看到自己最后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就是被猎杀者脸上恐惧的表情。
云发出了畅快的笑声,他睁开了双眼,想看到脑海中那美妙的表情如同一张油画一样映在眼前,那苍白的脸色,因为惊慌而放大的瞳孔,大张而发不出声音的喉咙,这都会让云感到真正的充实。
但是,眼前的场景让他猛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因为惯性而激起的砂石掀起一阵黄色的烟雾。
“嘿。。嘿。。嘿。”那追猎者笑了起来,他虽然脸色苍白,额头上流着豆大的冷汗,但是眼前的这位‘上空之云’终究还是停下来,看来自己手里的小姑娘和传闻一样,是这个传奇的唯一弱点。
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追猎者要再这里等着他了,他虽然一直在安慰自己这一切是不会发生的,但是…
那个被追猎者夹在身前,喉咙间被横着匕首的人质,是彩。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彩的呢?云也不知道。
冒险者是一伙最可悲的人,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当着这个世界最下层的民众,和每天能得到军粮的保护者或者杀人就可以得到补给的追猎者不同,冒险者们只能在安全区的外围自己找吃的,野草和爬虫,都可以成为一顿美食。
云当然不屑于和这些卑贱弱小的人站到一个阵营,事实上,追猎者才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职业,欺负弱者又能得到食物,何乐为不为呢?有机会找个追猎者组织加入好了。
追猎者团队屠杀冒险者团队是常有的事情,正当云正在一脸谄媚的和追猎者老大心心相惜的时候,彩却抱住了一个将要被猎杀的孩子,将自己暴露在了追猎者的刀前。
“那个女人和你没关系吧?杀掉没有问题吧?”那个戴着眼罩的壮汉问道。
“当然呢,没问题呢。”云依然微笑地说着,然后掏出匕首一划就让自己眼前的追猎者毙了命。
之后的打斗被称为屠杀也不足为过,等云回过神来,追猎者们已经全变成死气沉沉的尸体了,而自己得到了残存的冒险者的欢呼,保护者的勋章在云的胸前闪闪发亮。
“哥哥,你不是一直想当追猎者吗?”身边的彩小声询问着。
“…”云一时语塞,最终他想起了保护者的奖励,果然从每个追猎者的身上都会出现不同大小的袋子,里面的食物和水源堆成了一座小山。
“对,因为保护者的伙食好一些,反正是杀人…”云回答着,对,是因为伙食好一些,没有别的…他也在心中也这样安慰着自己,因为食物的缘故,真的没有别的…
现在想想,也许从一开始,彩就已经默默地在左右自己的意志了。
“诶嘿嘿…”那个在空地中央的追猎者笑着,黄色的牙齿在空气中反射着渗人的光。彩被他塞着口腔,困住手脚,面对横在喉前的匕首只能发出挣扎地哀鸣声。
云默默地咽了一口吐沫,匕首无力地垂在身旁,呆呆地立在原地,他突然感觉自己全身都用不上力,经过高强度运动的身体,眼看着就要因为这突然的停滞而崩溃了。
“你来啊,你再走一步看看啊?哈哈哈哈哈…”那追猎者咆哮着,虽然右手已经因为弩箭用不上力,但是他还是动了动在左手里的匕首,当他看见云因为他的匕首惊得脸色发白的时候,追猎者不由的大笑起来。
还有机会…云稳住了自己的心神,手中的匕首也握地紧了一些,虽然对手的匕首正驾到彩的脖子上,但是,仅仅五步的长度对他而言也只是瞬息而至的距离,只要自己的匕首能先到达敌人的身上…也许…
“把手上的东西扔了。”然而敌人却像一个性格多变的木偶,大笑戛然而止,他摆动着手里的匕首,冰冷冷的命令道,“如果你不扔,这个女孩也就可以对生命说再见了。”
几乎没有犹豫,匕首轻易地从云的手中滑落在了地上,扬起一阵沙土。
彩看见哥哥的动作,激动地挣扎起来,然而她被劫持者用力的用刀背击打了喉间,而瞬间怒火中烧的云却不敢做任何动作,因为他看见追猎者把刀快速地翻了过来,尖锐的刀刃依然威胁着彩的生命。
“哈哈哈…”劫持者又笑了起来,然后又像变脸一样冰冷无情,他像一只蹲在池塘边的蛤蟆,较有兴趣着盯着自己的敌人“扇自己。”他突然向云咆哮道,“我叫你他妈的扇自己!”
啪,清脆的声音响彻这个荒凉的天地,连云都想不到自己的手能这么快呼到脸上。
“继续,用力的扇。”
啪,啪,啪…
彩默默地哭了起来,而云却不敢直视那双浸着泪水的双眼,他狠狠地扇着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却在无时无刻的刺激他的神经,但是他依然在这些短暂的交替时间干了一件可能让他走出黑暗的事情,他在利用换手的给自己的袖弩上了一只弩箭。
啪,啪,啪…
那个追猎者还是笑着,然而云已经感到右手中的装置已经准备就绪,他可以听见弩箭在弩上微微地颤抖着,只要在下一次换手的一次…这一切…
“对了,告诉你个好玩的事情。”对面的敌人似乎看厌了云的自虐,脸上突然露出了狡诈的神情,“你最好不要算计我,我虽然杀了人…但我还是个冒险者呢…”
云一直都搞不清楚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的原理。
它可以让你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胸章,或者又可以莫名其妙的从尸体里浮出一袋食物,又或者可以让你莫名其妙的死。
虽然云探究不了别的,但是他一直在质疑一个奇怪的理论,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之一,冒险者和保护者的关系。
理论上来说保护者保护着冒险者,但是无疑这里面出现了一个弊病,就是冒险者可以享受着保护者的保护然后袭击保护者,杀死五个保护者之后,冒险者才会转化成追猎者。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冒险者想要转化为追猎者,那么他可以毫无理由的选择五个保护者陪葬。
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保护者,他的人民一直忠心耿耿地跟随他到了最后。然后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倒霉的保护者,有些实力或者威慑力不足的保护者经常会死在自己的心腹手下,但是,如果在最后关头反抗一失手干掉一个冒险者…云亲眼看到一个杀掉了冒险者的保护者被莫名其妙被焚烧成一团灰烬。
莫名其妙的天罚,莫名其妙的世界。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那位劫持者又耐不住寂寞了,他就像一个耍猴人一样,一直控制着这场表演的节奏,而云似乎也能看到自己的命运了,他只会像那些跳不动的老猴子一样,任人宰割。
“我问你呢!上空之云!”他又突然变了脸色,脸色的变化让云情不自禁地一震。
“好…好消息吧。”云有些迷茫,他终于不像以前那么自信,他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这场战斗他会输,甚至,会死。
“好消息!”劫持者笑了起来,他的语气变的十分欢乐,甚至有些喜庆,“好消息就是,我只要再杀一个人,就可以变成追猎者。”他比划了比划自己的胸前,现在那里空空如也。“只要再让我杀一个人,我就可以任你宰割,而你也可以不受任何惩罚的获得自由。”
“那坏消息呢?”云下意识的问道,其实他已经明了了,在他面前的变态会说出的答案。
“坏消息就是…”劫持者脸阴了下来,他看向压在胸前的女孩,露出了悲伤的神情,“你们两个之间,总是要死一个的。”
你们两个之间总是要死一个的。
如果在三年前云会眉开眼笑地指着自己的妹妹说,请让她死吧。
但是这里不是三年前那个钢铁铸成的城市,云也是和彩一起生活了三年的云。
三年中一起的生活让云产生的不仅仅是怜惜之类的情绪,更多的情感,是对妹妹的依赖。
每日醒来枕边干净的衣衫,桌上温热的饭菜,杯中清澈的溪水…虽然房屋的外面依旧荒凉阴暗,但是这简陋的草屋里面却异常的温馨。
屋子窗旁的花台来源于某次讨伐战争的奖励,云还记得自己将那几粒干枯的种子交给彩的时候,他妹妹脸上露出的惊喜的表情,那如温顺的阳光一般眼眉,仿佛是这阴暗的房屋中唯一的光亮。
木质的矮脚桌和小圆凳构成了一个简单的餐室。对于吃饭,云原本是一直席地而坐的,因为这荒凉的地界木头资源还没有多到能去做一个桌子的地步,或者说,那些扭曲的枝干除了构成一个火堆之外也做不出更多的东西了,以至于当一场讨伐战的奖励是几块完整的木板的时候,云气得想把那个保护者头领砍掉,然而,彩却开心地阻止了他,她兴奋告诉自己的哥哥,也许我们能过上现代点的生活了。
咚咚哐哐,一个夜晚都没有停。当云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彩瘦小的身影还在默默地敲打着,看来她的手艺并不好,一个晚上也只是做出来了一个小凳子。
烦人。云心里想着,不过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他也不好意思指责这个每天照顾他的女孩,于是云偷偷地上前,想看一看彩一晚上的杰作。
凳子和想象中的一样粗糙无比,远一点看只能视作一个四角支撑的怪物,但是,云看到了凳子的平面上刻着几个字。
彩的哥哥,云。
仿佛遭到了电击,云被忽然席卷而来的莫名情感冲昏了头脑,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在脚边的小凳子,或者说,看着那认真雕刻的几个字发愣。
彩的哥哥,云。
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如冰一般的男子终于动摇了,他默默地发誓,要带彩离开这个地方,要让彩回到那个小花店,而自己…永远不再欺负这个胆小,爱哭…但是善良,温柔的女孩。
天空中阴云翻滚着,迸裂的闪电化为雷声向这边干枯的大地宣告着,珍惜的水源将要瓢泼而至了。
“这样僵持真没有意思…”那冒险者脸上露出无奈地表情,他突然看着不敢动作的云微微一笑,说道:“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这样,我数十声。”他用刀刃在彩的动脉边轻轻滑动着,“我会慢慢的割开这个女孩的肌肤…如果十声到了你还没有过来把我杀死…”他换成了最沉重的语气,“嘿嘿,那她就死了。”
“现在…游戏…开始。”劫持者又笑了起来,呵呵的声音仿佛要盖过震天的雷霆。
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厌恶一个人,眼前的对手像剥洋葱一样先是限制住了自己武器,之后又限制了自己的手脚,现在又开始限制他最迫切需要的东西,就是思考的时间。
“十…九…”劫持者用起最枯燥的声音数着数字,一顿一顿的节奏刺激着云的耳膜。
怎么办?云,怎么办?云这样问着自己,要是在往常,云肯定会本能般的杀过去,因为自己的生命无疑是最重要的,而且说不定一箭下去,对面的对手还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八。。七…”
不不不…这个家伙无疑是自己见过的最阴险的混蛋,能一直忽略自己右手的疼痛而欣赏一个戏剧的人,云可不觉得连轻松一划得力量都没有…太冒险了…太冒险了…
“六…五…”
云感到一丝汗珠划过了脸颊,他已经看到面前的对手已经悄然的改变了握刀的形式,那个劫持者把刀尖对准了彩的脖子,现在他可以用更轻松方法杀死他手下的姑娘了。
“四…三…”
“呃啊啊啊啊啊啊!!”云发出了奔溃般的咆哮,他想救他的妹妹,但是他的身体却一直在畏惧着死亡。
“二…”劫持者微微扬起了匕首…
嗖的一声,云一甩袖子,早已经被扣在弦上的弩箭在一瞬间就洞穿了对手的额头,一丝血线从劫持者呆滞地表情上流了过去。
“呵呵…嘿嘿嘿…”云看着倒下的敌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随着紧绷的神经放松,他的身体也随之倒了下去。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云看着从上直下的雨线,脑中一片空白,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莫名其妙的死亡没有来临,迎接云的却是莫名其妙的消散。
这是怎么了?云看着自己慢慢虚幻的右手发愣…他感觉自己好像渐渐被转移到了一块软绵绵的棉花里…原来死亡是这么温暖啊…。
。他站了起来,体验着仿佛要漂浮的感觉。。
这是要上天堂?云思量着,不过我也就这几年做了好事…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看看彩吧。
他像漂浮的灵魂一样向彩游去…啊…希望彩以后能坚强的活下去…
然而…在他面前的却不是他想的那样完美…
彩已经死了,匕首刺进了她的喉咙,血流混着雨水,将一片地都染成了红色。
“不!!!!!!!”云发出了最绝望的吼声,他想去扶起女孩的躯体,但是自己的手已经如同透明般穿过了彩的身体。
“不。。不…”云不知所措的想堵住那流血的孔洞,想抚摸那已经变的苍白的脸颊,但是渐渐如同要消失的他永远触碰不到了。
“不。。不…”云看着死去的女孩不住的摇头,他一遍又一遍的想抱住女孩,但是他只能摸到一片空气。。“为什么…为什么…。”他怒吼着,明明应该是我…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才对…
最终他瞥到了彩脚边泥土的痕迹…那里有一道痕,他仿佛可以看到,在最后一刻,彩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腿脚用力,全身向匕首撞去,鲜血顿时满溢了整个世界……
“啊!!!!!!!”云嘶吼了起来,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眶,他的妹妹,彩,在最后一刻还是为了他的哥哥牺牲了一切。
仿佛是几年没有流出过的眼泪像发泄一样涌流而来,云跪在自己妹妹的尸体前痛哭着,然而眼前最关心云的人,已经永远看不到了。
后记
城市的清晨,一个青年男子几乎全裸着从酒店里冲了出来,一路狂奔着向城市的边缘跑去,有路人说最终那个全裸的家伙在一片废墟面前哭着跪下了。
“我看到了那个小伙子,跑的贼快啊,到了那片废墟的时候直接就跪下了,哎呀妈啊…那哭的…像死了人似的…你问那原本是个撒建筑?…唉。。就是那个…那个…诶…?原本是个啥东西来着…”
“哪!我明明看着那个小伙子是追着一个女娃娃跑的…”
“老李头,你这不扯吗?”
虽然众人的说法都不一致,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废墟以前是个什么建筑,好像一夜之间大家都忘记了。
数月后
“啊…这位小哥,你是住宿还是”
【每日写作指导:如何写好中小学生畅想作文……】
一、要有具体而细致的描述。具体而细致的描述,是作文形象生动的必要条件。抽象笼统,没有具体事例,就不可能吸引读者。如写《假如我是济公》,应集中写好两三件具体事例,可有些同学每段第一句都是“假如我的济公”,接下去就是我将如何如何。每段三五句,一共写了十来段,都是干巴巴的条条,内容不实在,缺少形象性。
二、要有一个明确的主题。畅想型作文有着极为广泛的选材天地,但这并不是说它可以想到什么写什么,它和其他类型的作文一样,也要有一个明确的主题,所选的材料必须围绕这个主题。《假如我是济公》这篇作文,它的主题就应是像济公那样抑强扶弱、惩恶扬善,选择的材料就要能体现这一点。(next88)但有些同学写变成济公后,刻苦钻研科学,获得了国家科技奖,这就游离了主题。
三、入题要快。写这类作文,最好直接从场面和情节入手,摒弃一切套话。但有些同学的作文开场白太多,慢吞吞地说了一大堆多余的话,如在写《愚公与智叟的第二次会面》时,什么“愚公移山是一个典故”,“这个典故有深刻的意义”,等等,先绕了几个圈子,然后再入题,罗里罗嗦,很不简洁。
四、要有现实依据。畅想型作文表达的大都是作者的理想,理想是现实的折光,它是经过努力可以达到或能够实现的。有位同学写《假如我是济公》,说济公去看望生病的A的老师,宝扇一扇,使低矮的小屋马上变成了大房子,而且宽敞明亮、阳光充足。这是建立在现实基础上的,因为给教师建造这样的房子是可以成为现实的。如果换成这样:A老师住在山洞里,阴暗潮湿,济公一扇,立即变成一幢金碧辉煌的宫殿,A老师正在宫殿里批改作业,这就不切合实际了。
畅想型作文的内容往往是理想的生活,其中充满着真善美,也往往是作者激情的抒发。这样,最好用热情洋溢、欢快活泼的文笔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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