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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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刮的很大,那雏菊粉白色的花瓣一层层地剥离本体,飘散在风里,飘散在这乡间——
“哥哥,爸爸回不来了么?”稚嫩的小脸扒在透明的窗户上焦急地向远方张望着,男孩子回头向身后倚着门默默抽着烟的高大男孩儿说着,小小的指头磨蹭着光滑的玻璃,发出令人心烦的声音,“哥哥……”
“小雏菊都不见了……”那倚靠着门的男孩仿佛雕塑般吐出了一句话,伴随着缓缓卷状上升的烟,走出了家门,只留下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会回来的……都会回来的,小璨!”大男孩儿背对着他,伸出右手向他表示再见,“等等吧……”
小男孩儿两眼噙着泪,抱着纯白的抱枕叫哥哥早点回来,爸爸回不来了……
八年过去了,男孩儿一去没有回来,小男孩儿已经长大了,八年,半年全是靠着政府拨的一点点善款,小男孩儿才得以顺利长大,他今年已经16了,出落成一个明朗的高中生了。但是,哥哥依然没有回来。谁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社会的团体电视台的记者也帮忙找过,电视台也播出过,都杳无音讯。他搞笑的看着电视上像是通缉哥哥一样的滚动小广告,小璨也不说话,我到底是在坚持什么呢?小璨,你为什么叫小璨呢,你一点儿都不璀璨啊!
不用大肆的张扬这种事,毕竟也不怎么光彩。电视台媒体是为了什么?为了利益吧!为了收视率才一边又一遍地找他,做节目,诉说自己的苦境。小璨是不太愿意的,一个男孩子,没有理由这么做,自己也不是那么脆弱啊。就这么做了几期节目,被逼着念了背了几份稿子,连自己的班主任也牵扯了进来,站在摄影机前唾沫四溅地说着小璨是个多么多么好的学生,没有亲人学习多好多好。其实,学习成绩小璨也就那样儿,倒数到还谈不上,总之以小璨的成绩顶多能考个很普通的技工学院。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学生。小璨看看老师,再看看同学,连同学也来帮腔。
小璨的事在这个地方刮起了一阵不小的风,但风毕竟是风。老有那么一天,也会支离破碎,前去远方。果然,因为没什么进展,电视台也感觉不卖票,停止了一切对小璨哥哥的查访,就这样,停了。小璨是不伤心的,这种东西,估计帮不上什么忙的,其实也没什么理由去抱怨,电视台又不是自家开的,自己也没那个能力。相反的,应该感谢吧,至少通过电视台之前的大肆宣扬,有不少好心人来看看他,带点儿东西。带过之后呢,小璨除了表示感谢,什么也没有了。再之后呢,就没人来了。
小璨不打算读大学,他想着把高中读完就去外面找哥哥,顺便找份工作养活自己,毕竟已经16了,过了18就不会再靠政府吃饭了——政府不给钱。
小璨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八年过去了,一年,两年,三年……哥哥应该快二十五六了吧,当年哥哥十八离开了家,不知道去了哪里。小璨怎么没想过哥哥干了什么啊!原来哥哥就不是什么品德优良的好学生,是个混子。光看着他那不离手的烟卷儿就知道,哥哥说他不吸了,但是从来都是食言了。爸爸是因为他死的,因为他打伤了人家小孩儿,爸爸出去打工赔钱,楼的'地基不结实,塌了。把爸爸埋在了里面,爸爸的坟都没有建在这儿,是直接建在了死的地方,因为他们这里是穷地方,运回来身子早臭了。包工头不愿管,他也没钱,叫他的亲属找老总,老总管钱。
日子是一天一天挨过去的,小璨学习还是那样。不迟到不早退,没什么懒散劲儿但也不怎么积极。小璨是还在找他哥哥的,但是可笑,他的哥哥就像人间蒸发似的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连一点儿叫人产生希望的线索都没有,当地的公安局派出所都不管了,没有线索,什么都不成。乡里乡亲的都劝他别找了,找了也找不找,这是何苦呢。
小璨说了,小雏菊还在呢……
人家说这孩子受了刺激,脑子不好使了,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干什么。
小璨也不说话,村里大嘴巴长舌头的农妇背地里说的什么他心里都清楚,有啥可反驳的呢。说了也没用,何况那一个个女人都是不论理的,指着鼻子就骂的,把自己老公踢出来撵到外面二里地的比比皆是,村里人没什么文化。小璨不愿和他们多说什么。
也就是这样吧,混了三年,毕业了。毕业的成绩是小璨没想到的,挺好,比当时估的分要高出很多。班主任问他你打算怎么做,小璨不说话,把通知书往老师手里一塞,不上了……
向银行借了点儿钱,小璨去了广东工作。高中文凭,也算可以了。找了个邮递公司的活,每天骑个电摩托去送包裹。小璨长的人模人样的,到了大城市,也算对的起这儿的人民群众了。小璨奔波在这个每天都是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寻找着……
没有音讯的哥哥让小璨都想放弃了。
然而,生活也总是像小说般在让人已经绝望的时候突然发生了转折,叫人哭笑不得。生活像是小说吗,可它是真实的。小璨哥哥找到了,不过已经不叫原来那个名字了,所以这么久才找到。
只不过是,在监狱里找到的。
小璨得知哥哥在离开那年去找了害爸爸死的那个建筑队的头儿,逼着他找着了建设这个大楼的承包总裁。把人家揍了一顿,向他讨个说法。老总急了,纠结着什么头头的叫小璨哥哥逮了起来,什么有的没的病全抖了出来,说是他打的。没钱谁都不会在意,小璨哥哥不说什么了,但是求人把他的户口给改了,顶了个人家的空户口,原来的名字也就不复存在了。就这么没了……
人家问小璨你还去看你哥吗?小璨不去了……
人家问为啥呢,哥哥找到了,不打算见见吗,辛苦找了这么几年。
有什么用呢,小雏菊都回来了……
(我很喜欢没事写东西玩,因为平时写恶搞很多,所以每次一正经写起来就感觉很别扭啊!所以这次要锻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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