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古早味
正午闪耀的太阳下,跳动着同样闪耀的火焰。几个流着汗水的孩童立于一片干燥的沙地,守着一堆在火上烤的焦黑的红薯,空气与口腔里散着美妙的味道,散着汗水、烧烤、阳光、沙子的味道。
这味道如今离我遥远了,我和它隔了九年光明,像无尽大海上的一个小小的岛。但我仍记得它,我的向往是我们不灭的灯塔。
那股味道源自一个不知名的村子,几个已经不相识的伙伴,一片无法再涉足的土地,几个沾满灰的红薯和木头燃烧带出的热量。
在要被遗忘的日子,父母会将我带到村中的亲戚家,我每个星期天都在那里。星期日的阳光也总是与我同行。
阳光与我同时到来,余下的伙伴也总会到齐。几个孩子聚在一起去找寻木头。在树林里有掉下的树枝和落叶,在村里建新房的人家附近一定有用剩下的边角料,在一座废铁塔上面是爬山虎的枯藤,真找不到去那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把上次烧剩下的木头和木炭弄来,实在不行去向一个远房的叔叔要点。哦,顺带还捎点枯丝瓜来!那玩意引火多好……
来自四面八方,通过各种轨道的柴火,最后都聚在一块空阔荒凉的.了不起的沙地。在这个沙地上引火绝对烧不成火灾。沙地能以他的每一粒沙子担保,这里能烧的植物早在我们的曾祖父时就烧光了。大人们只许孩子们在这里烧烤,孩子们也只愿在这里烧。这里挖出一个沙坑,就是高级火炉。
留下一个孩子去守木柴,做火炉,剩下的孩子都变成了邦德.詹姆斯。留下的孩子盯着暖洋洋的太阳,把暖洋洋的小手伸进热烘烘的沙子,挖出一个浅浅的坑。冬天大家都乐意用手来干这个,夏天则不带铁锹不行,夏天沙面已经是煎锅了……当他外面干燥的细沙轻轻地铺在里面的湿沙上时,小“邦德.詹姆斯”们大概已经带红薯土豆归来,这些机灵的小鬼们用平日抓老猫(当地对提鬼游戏的叫法)练出的技巧,灵巧地从农夫眼皮底下拿出一两个土豆,或一大块红薯,农夫当然不在意几十亩田的几斤几两土豆、红薯。这是他们与孩子的游戏,当他们抓住孩子后,孩子们就会用参加烧烤的资格和他换那个孩子。
当一团火在沙坑里眨眼似地闪亮起来,土豆与红薯也开始享受高温的桑拿。火亮旁的孩子,不管从娘亲的肚子里早出了几年还是晚了几年,都无顾忌的闲谈,甚至包括偶尔参加的大人。火与食物一定有魔力,能把所有人都统一成八岁的儿童。几十双眼都有意无意地盯着火里渐渐变黑的土豆红薯。
黑黑的土豆或红薯是不太好吃,但汗水、火光、沙子、太阳、目光、交谈都给予它魔力。当把剩下的木柴、木炭转移到那个“不能说”的地方后,大家散去,在星斗的注视下散去。
随着每年宇宙的膨胀使星星远离,我们也渐渐远去,亲戚搬去了上海,我便无法再加入这样的盛宴,但使我安慰的是,上海和城里都有烤得黑黑的红薯土豆。这样地早古味无法离我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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