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巷
记忆的深处,时常会跳出老巷的影子及与之相关的故事。
在烟雨蒙蒙的初夏,撑一把蓝布格子伞,穿过质朴的单孔桥,跨过一个个小水坑,辗转来到老巷的巷口。老巷是窄窄的,长长的,笔直地向前延伸着,似乎看不到头。老巷两旁是高高的楼房。灰暗斑驳的墙面,掉了漆的木门,显示出老巷已不再年轻,倒像是一个阅尽世事沧桑的老人。墙根下那密密的青苔,雨一泡,软绵绵的,水水的,好像能挤出油来。
雨歇了,恰好是正午,阳光照在老巷里,暖洋洋的。墙上有几缕青藤悬挂下来,藤蔓绿得发黑,叶面上的水珠则亮得耀眼。玉兰花的清香不知是从谁家的院子里飘出来的,氤瘟在湿漉漉的老巷里。燕子“叽叽叽”地飞下来,在墙根下啄几下,不一会儿又飞入了邻近的院子里。脚边未干涸的小水坑,映照出来一方没有锈迹的蓝。
耳边有风呼啸而过,身边不时走过带着伞的妇女和扛着耕具的'农人,也有推着自行车卖糖葫芦的小贩。小孩子们是最闲不住的,光着脚丫专挑有水的地方踩,弄得一身湿还乐此不疲。妈妈们找不到自家小孩时便会寻到这里来,手里攥根细竹竿嚷嚷着要打小孩,吓得孩子像老鼠见了猫一般,逮着个路人就往人家身后躲。
老巷的巷子口偶尔也会出现爆爆米花的,于是也就多了一声吆喝、几处笑闹。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或蹲或站地待在呼呼作响的火炉旁,双眼紧盯着,好奇于那爆米花的魔术般的把坚硬的玉米粒变成香甜松脆的小圆球。不过爆米花虽然吸引人,“爆”的时候却令人害怕,每当爆爆米花人喊:“要爆喽!”无论在做什么事的孩子肯定都会双手抱头,躲藏到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直到“砰”的一声巨响,爆米花的甜香飘逸出来后才又围拢回来。
其实,更让人怀念的还是夏日炎炎里午后的老巷。被烈日炙烤了大半天,空气好似要着火了,而老巷却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习习的凉风穿巷而过,带给人的是爽心爽肺的惬意。而每当此时,冷清的老巷也就比平时多了几许热闹。
人总是恋旧的,走入历史的老巷已成了我的一个温馨而诗意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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