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的守望
田野的守望1
凉风习习吹过,赤豆藤荡起了一阵阵波浪,漫步于田野之上,我静静地守望着那一片长着赤豆的田野……
那时正好学校放假,爸爸妈妈便把我带到了奶奶家。当时正值秋季,田里的赤豆都成熟了,赤豆藤也变得枯黄了,让人欣喜的是其中还有几抹绿色顽皮地跳动着,为这枯黄的豆藤增添了一丝生机。
奶奶此时正弯着腰在采摘着赤豆荚,秋风一阵阵吹过,吹乱了奶奶银灰色的头发,也吹漾了我的心。奶奶日渐消瘦,在赤豆藤的映衬下更显得单薄。我蹲下身来,静静地待在奶奶身边,我不经意地看了下,才发现奶奶的手原来那么粗糙,还有几处地方干裂了,流露出常年劳作的痕迹,我心里不禁一酸,对奶奶更是尊敬。
我那时还小,不太懂什么人情世故,却也明白奶奶的艰辛,我看着奶奶劳碌的背影,心里顿时有一阵酸涩,想着为奶奶做点什么。我向四周看去,还有那么多赤豆没摘呢!我决定帮奶奶一起摘。
我独自跑到一边开始摘赤豆荚,只顾低头采摘,连自己越走越远了都浑然不知。直到摘得累了,我才直起腰来,当我向四周望去时,才发现周围寂静无人,只有那风吹动豆藤发出的沙沙声,顿时一股恐惧涌上我的心头,几滴眼泪不禁流了下来,但我又立即抹去了那滴落的泪珠,调整心情,守候的奶奶的到来。
眼看着已是傍晚了,夕阳西沉,太阳的余辉点染了远处天边的云彩,映红了西边的天空。我站在原地,呆呆地一动不动,心里默默企盼着奶奶能够早点找到我。秋风无情得在这片田野上吹着,我不禁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田野上守望者。
突然奶奶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我高兴得向奶奶大喊了起来,奶奶看到我之后,赶紧跌跌撞撞地向我跑来,望着奶奶焦急的神情,我也赶紧向奶奶跑去。见面后我看到奶奶脸上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奶奶并没有过多的责怪我,拉着我的手往家走去,温暖的大手融化了我那双冰冷的小手,田野里只剩下一片摇摆着的赤豆藤。
现在再到奶奶家,我总会到那片长满了赤豆藤的田野上走动,感受秋风的萧寒和成熟的喜悦,守望着这片田野,我仿佛又看到了奶奶劳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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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的守望2
不知不觉,已至深秋。田野上那随风起伏,金黄色的稻浪,只剩下几根粗粗拉拉的稻秸立在那儿,诉说着深秋的故事。暗褐色的泥土夹杂着一两根遗留的稻穗,失去了田野该有的那一份纯真,还有一份诗情。不见的,还有田垄上守望的身影。
外婆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子,喜穿白底青花的小衫,一双青布鞋。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温婉与贤淑。每至春天,她的鬓角总别着一朵白兰花,香气悠远,馥郁芬芳。
我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不知为何,田野对我总有一股浓厚的吸引力,一去就是一整天。外婆总在田埂旁守望。到吃饭的时候,她就会用带着一丝戏腔的吴侬软语唤我去吃饭。翻滚的稻浪,田边青色的身影,还有那戏曲的腔调,构成了童年时代最美好的画面。
初秋,青色的稻子已与年幼的我的高度相当,微微泛些金黄。我爱躲在稻间和外婆捉迷藏。调皮的风将稻子吹得一起、一伏,如同稻浪滚滚,像远处奔腾而去。鼻中溢满了稻儿的清香,还夹杂着一丝桂花的甜味儿。耳边传来外婆呼唤的声音。我偷偷地扒开前面的稻丛,只见田埂上那个青色的身影正东张西望,手中拿着我最爱吃的.糕点,口中不住的呼唤我。我抑制不住嘴馋,缓缓地遁入稻丛向外婆爬去。蓦地,面前地上投下一片阴影。我努力地抬起头,看见脚穿青布鞋、身穿青布衫的外婆冲我呵呵直笑。我也笑了,口中嚷着:“外婆,快给我吃糕!”外婆笑的更厉害了,眼角眉梢的皱纹都减少了几条,鬓角的发丝,被风吹起,银闪闪的,在太阳下泛着光。一老一少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田埂的尽头。
时光从指缝见悄悄地溜走,我不再是田野中的小姑娘,外婆也不再是田间守望的老太太。据邻居们说,外婆还常常站在门前的田埂边,呆呆地守望,期待我的突然出现。秋雨开始静静的下,我伫立在田垄上,期待着青花小衫的身影。“滴答”一滴水落在手上麦穗上,一时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田野的守望3
对于夜,我是情有独钟的。
我喜欢夜,喜欢夜的朦胧浓重,喜欢夜的静怡安详,喜欢夜的无边无际。
寂静的夜,临窗独思。
那些循着岁月的印痕而远行的日子,那些随风而去的往事,常常躲在夜的某一个角落,在我思绪飘飞的时候,突然闪现在眼前,把我带回那已成云烟的过去。
岁月悠悠,不知道有多少个梦幻与神秘的夜,我细细,也不知道有多少个迷茫与失落的夜,我郁郁难眠。
然而,使我的心灵受到洗濯,使我对有最深切的,使我深深的迷恋上大自然的,是我独守野外的那四十多个永难忘怀的夜。
十六岁那年的初秋,我跟随邻村的一个本家三叔,到一个叫化庄的地方去做工。
当时,这边农村正在搞水利建设,我的这个三叔承包了化庄附近的几段U形渠。
工人大部分都是临近村的村民,只有我和三叔还有他外甥路远,在刚开始几天骑自行车疲于奔命的长途往返之后,三叔在化庄村里租了村民的房,住了下来。
我至今仍然非常清楚地记得,我们住在一个叫刘四的村民家里,人干瘦干瘦的,也跟着我们在渠上干活,他老婆却是嗓门儿亮吼吼的,牛高马大的一身膘。俩个女儿比我小点儿,还有一个小儿子,刚六岁,虎头虎脑的,很是逗人。而更巧的是,这小家伙的小名儿和我的小名儿一样,这使得刘四一家对我是格外亲近、照顾。
那时,农村虽有小卖部,但货品不全,而我们镇上供销社东西比较齐全且便宜。刘四老婆是很能抽烟的,我有时候回一趟镇,给刘四俩口子捎几条白皮烟,不贵又不难抽,还有用品,顺便带些小玩意儿,或者我看过的画报之类的,俩小姑娘和小家伙欣喜的不得了。每天收工回来,小家伙就粘在我身边,走哪跟哪,哥哥长哥哥短的甜甜地叫着,我也特别喜欢这姐弟三个,时常逗她们开开心心的笑上一阵子,把个农家小院弄得生气勃勃的。
村东头有一家小卖部,每天上下工都要经过,三叔常买酒,小卖部就一个光顶老头儿和一个小脚老太太,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从开始我就有点儿纳闷,老太太明显比老头儿老得多,而老头儿常常对老太太颐指气使的,这使得我对这个头顶光光的老头儿极为不满。后来听刘四说,老太太在老头儿很小的时候就做了他家的童养媳,我说怪不得老头儿那样子对待老太太。
工程虽小,却也很劳人,大家伙们不紧不慢地干着,天气一天天的凉了起来,庄稼正是最茁壮的时候,成熟的气息笼罩在我们身边。
忽然有一天,三叔说要搬家。我和他外甥很疑惑,三叔悄悄地对我俩说:“上次喝酒的时候,听老头儿说,刘四的老婆很不正经,住久了恐怕会出事的。”我说:“怎么可能呢?刘叔一家对我们又这么好。”三叔直摇头,点着我的脑门儿说:“你呀!太幼稚,心太实。我看还是搬吧!”我问他往哪搬,他说:“搬老头儿那里呀,我觉得和这老头儿挺合得来。”我早想到了,老头儿请他喝了几次酒,三叔这个人呢,又嗜酒如命,准是让老头儿灌晕乎了。我对老头儿的人品有点怀疑,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这一点,就不是君子所为的事。
搬东西的那天,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行李和一点儿工具。刘四和他老婆极力挽留我:“你三叔他们要走就走吧,你就住我们这里,房钱不收你的,你看小虎又这么粘你。”小虎正抱着我的腿,眼神儿依恋地仰头望着我,嘟着小嘴说:“哥哥别走,哥哥留下嘛!”我很为难,也很不舍,这家人真的是很不错。可是,我却不得不和三叔他们住在一起,有事儿方便,好处理。我怜爱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哄着他:“哥哥不走了,你看,哥哥的东西也不拿,还放在炕上,你可得给哥哥看好喽!”小家伙信以为真,乐得放开了我的腿,和他的俩个姐姐欢天喜地的在院里闹,刘四俩口子无奈地苦笑着。
我有时候常在想:人总会在面对一些俩难的事情时,撒一些善意的谎,去“哄骗”一些善良真诚对待你的人。其实,这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安慰。
搬过老头儿家的第一天,便遇上了问题。
老头儿家的南房做了小卖部,我们住进了正房。晚上铺开炕,准备睡觉的时候,老太太进来了,脸色阴阴地叮嘱我们,夜里最好不要在家里乱走动,堂厅供着大仙爷呢!一句话说得我们面面相觑,心中莫名地生出一些不安来。白天有点忙,确实没注意到堂厅的供桌,这下可好,和大仙爷住一块儿了,三人蒙着头小心翼翼的迷糊了一夜。搬也搬过来了,出门在外不容易,将就着住吧!
土模打好了,本应该早能上混凝土了,由于三叔不懂图,又懒得问技术员,中途返了一次工,土模重新打了个二回。终于能上混凝土了,工地拉来了俩台柴油卷扬机,四百米长的渠俩头各安一台,一台收,一台送,牵引着模具,一截儿一截儿地前进。
人有事做的时候,就感觉时间过得特快。落日把最后一抹余晖在田野上挥了挥,便藏到了山后头,只给大地留下一些灰暗的影子。
柴油卷扬机有点重,拉不回村里,夜里得留下人看守,干活的村民们谁也不愿意留下来。三叔的外甥一看这情形,就和三叔说,他今天肚子难受的厉害,得在热炕头上捂一捂,要不然,明天就不能干活了。三叔没法子,让他也回去了,寂寥的田野只剩下我和三叔俩个人了。说心里话,我实在不想住在老头儿家里,他与三叔喝酒时,我总觉得有一丝狡黠的光在他眼里闪现。为此,我还提醒过三叔,三叔却不以为然。我也不想看到那个面无表情的老太太,以及她供奉着的那个大仙爷。
我决定和三叔守夜,可整整一个晚上呢,总得有个躲夜露的地方吧!环顾四周,除了大田里亭亭的玉米,再就是挺拔的高粱,还有田间路边的杨树,根本没有躲避雨露的地方。三叔转了一圈,找到了一堆麦秸,我一脚踩到了拌料用的那一块铁板。嗯!有了,我在地俩垄之间的凹里铺上厚厚的麦秸,然后,把铁板拉过去,盖在俩垄之上,一个“窝”搭成了。三叔爬进去试了试,说还行,挺软和的。他转着看了看四周,和我约定,前半夜我守着,后半夜他来接替我。
夜色愈来愈浓,正好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我趴在“窝”口,望着幽幽的田野,顺着手电的光柱望过去,远处的卷扬机连个影子都看不到,手电光全被幽暗的夜色吸进去了。若不是寂寥的天空中,那些闪烁不息的星光,还真分不清天和地呢!
“夜寂静,寒声碎”。
我的上眼皮磕到下眼皮的时候,三叔还没有来,是不是不来了,我这么想着,偶尔一俩声夜鸟的叫声,凄厉,惊心。我的心一下抽紧了,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握着,出气也不匀了。怕什么却偏偏想什么,不敢看外面却又忍不住总想瞄几眼,白天绿油油的玉米高粱,现在全变成了黑森森的暗影了。蒲松龄笔下的鬼狐精怪,在脑海中一一出现。要是能睡着多好,可是,一闭上眼,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全来了,睁开眼还好点儿。天麻麻亮的时候,我才晕晕乎乎的睡着。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
连续几个夜晚过后,我的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每一个晚上,我打着手电筒,沿着地垄,一直走到四百米外的卷扬机跟前,再返回来。就这样孤独地行走着,可我又不是的,因为我学会了倾听。秋风轻轻掠过,那“沙沙沙”的是玉米穗在吟诵,那“哗哗哗”的是杨树叶在轻舒歌喉,那“唰唰唰”的是野草们在窃窃私语。蛐蛐的风琴整夜整夜的响个不休,青蛙停不下它聒噪的鼓点,田鼠“窸窸窣窣”地蹿过地垄,远处的村庄早已沉睡,不见一点灯火。
秋雨也常常乘兴而来,夜雨缠缠绵绵,雨丝穿过手电的光柱,如若一道道闪光的银丝,这又不是银丝,这分明是一条条纤细的筝弦。雨滴落在头顶的铁板上,“滴滴答答”“叮叮咚咚”,弹奏着悠扬的乐曲,时而舒缓,时而欢快,一个个美妙的音符,在耳边跳跃。
田野里的音乐会每天都在进行,我有幸做了一个忠实的听众,我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月明星稀的深夜,我躺在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麦秸里,从我的“窗口”痴痴地望着那轮穿行于清云之间的皓月,无须起身,静静地躺着就好。田野的味道一丝丝,一缕缕,萦绕在身边。沁新新的是高粱,甜丝丝的是玉米,清涩涩的白菜,香辛辛的茴香,还有蓖麻的味道在鼻尖前飘过来,散过去。我品味着,迷恋着,沉醉在这秋香四溢的田野里。
秋天真美,秋天的田野真美,秋天夜的田野更美。
露水莹莹的时候,渠基本上完工了,我也不用守在田野里了。三叔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他在感叹什么,当我倾听秋声的时候,他却和老头儿喝得酒酣耳热;当我感悟秋雨的时候,他却听从老头儿的话,把水泥寄放在了老头儿家里;当我品味秋香的时候,老头儿花低价买走了他寄放的水泥;当工程完工的时候,他却连工人的工钱也发不了。
村庄离我很近又很远,我独守着我的,不必看他们推杯换盏的虚情假意,也不必听那些俗不可耐的流言蜚语。我只是在想起的时候,去刘四那个农家小院,和小虎他们姐弟三个一起把欢笑放飞到小院上空,飘出村庄,飘过田野,让每一个善良的人听得到,拥有宁静的心和炽热的爱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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