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舞台
小时候,你的肩背就是我的舞台,现在长大了,我找不到你的肩,只能在你的坟前用思恋筑起舞台,在上面唱一支“外婆的歌”,跳一支“外婆的舞”。
——题记
“哇,哇,哇。”我大哭起来,你听见我哭,你连忙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带着哭腔回答“我在学校唱歌,同学说我唱得不好听。”“那你唱的什么?”你又问道,我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你“外婆桥”,你听完笑着说“他们说你唱得不好听,外婆教你唱。”你蹲下身子说“来,到外婆背上来,外婆教你唱,外婆背你回家。”
你在前面一句一句地教着,我在后面一句一句地学着“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这歌声在你的背上响起,从那以后我就固执地认为你的背就是我的舞台。
后来你的背便慢慢弯下去,我说你的背是被我压弯的,但你却说不是。你说你的背弯是为了让你的乖孙女在那个独特的舞台上跳舞。后来我便缠着你教我跳舞,你耐心地在前面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我在后面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学,还是一样的人,还是一样的歌。“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
你说等我学会了那支舞,你就夸我好宝宝,就让我到你的背——我的舞台上跳给你看。
可后来,我好不容易学会了,你却病了,躺在医院里。我去看你的时候,说要把那支外婆的舞跳给你看,你高兴地不得了,你说等你病好了,我就到你背上去跳。我说一言为定,还和你拉了钩钩。可不曾想,舞还没跳,你却先闭上了眼。妈妈告诉我你累了,要休息。我当时在乐呵呵地说,等你休息好了再跳给你看。就这样,等我长大了你还是没有醒,我才知道你再也醒不来了,不能让我在你背上跳舞了,也不能夸我好宝宝。再也不能了!
我意识到,你的背已经足够弯了,甚至可以弯到地底下去了。你走了,我的舞台也垮了,但思念的舞台还在。
清明节,我去看你,带着你最爱吃的苹果,走在那熟悉的小道上。天空灰蒙蒙的,我的心也灰蒙蒙的。到了你的`坟前,用思念筑起一个无形的舞台,在上面唱一支外婆的歌,跳一支外婆的舞。累了,就靠在你的坟头,就像当初伏在你的肩头,只是硌得生疼。和你一起回忆从前的故事,仿佛那一片天空中回荡着你的声音……
你走了,有形的舞台不在了,但思念在,无形的思念化作有形的舞台。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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