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殇
那片熟悉的黄土早已被冰冷的水泥覆盖,那条清澈的河流早已被红砖黑瓦阻隔,那个熟悉的人早已远离了繁华的纷扰。一切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所有的所有,早已被远方埋葬。
起初,我们的遇见是首欢歌。她大我两岁,那时正是最活泼好动的年纪。那个聒噪的夏天,微风飒飒地吹着,吹着银杏叶更加苍翠欲滴;院内银杏树下,我在婴儿车里呼呼大睡。
睡得正酣,她边用手攥住她姥姥——我的邻居的手,嘴里唠叨着:“看娃娃!看娃娃!”边奋力迈着步子走向我的婴儿车。
我起床的脾气很大,若被吵醒,非要大哭一番不可。她小心翼翼地用一根手指轻抚我的手,再是摸我的脸蛋儿,不由得“咯咯”笑起来,手慢慢缩回来轻捂着嘴,眼睛更加明亮了起来;我也慢慢醒了,被沉闷的夏风熏醒了。看到那个咯咯笑的姑娘,我破天荒没有哭,也止不住咯咯笑。——当然,这些都是长大后母亲告诉我的。
后来,我们顺理成章的成了朋友。院子里那棵幼小的银杏树下,便成了我俩的乐土,随着银杏树的枝繁叶茂,我们两个,也转眼进入了“七岁八岁狗也嫌”的年纪。一到银杏结果的时候,我们便摘些总也吃不够的白果来吃,然后出门采植物的叶子玩“做菜”的游戏——我总是央求母亲给我一些真正的蔬菜来放到小铁盒里,她总是带上最精致的玩具厨具在银杏树下玩耍;有时,我们就出门从沙堆里找漂亮石子,在银杏树下玩好多种游戏,那时,我们是多么愉快。
再之后,我们的遇见成了首悲歌。记得一次闲聊时,母亲说:“银杏树结的果叫白果,可香嘞!这银杏果,我看再过些时候就熟了……”我俩顿时上了馋劲,可此时却解不了馋瘾,便决心道:“等银杏果熟了,咱俩要第一个吃!”
那时她的.笑靥如花,只是,她和银杏果都未等到那时候。
那一天来的猝不及防。我满心欢喜的从姥姥家回来,迫不及待想要与她分享美食。然而车子刚转个弯,便看到她的姥姥门口有一群人。
母亲先反应过来,再三嘱咐我不要过去,我乖乖应允,目光却极力望向那边。有几个人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叫,那绝望的声音让人听着凄惨、断肠。
我的心开始突突的跳,喉咙渐渐干涸;我的双腿直到脚趾都在颤抖;当我看清躺着的人是她时,我的心脏骤停,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注。
她就这样溺水而死,没有等到我们心念的白果;接下的一年,因为家里要整修,那棵年轻而慈祥的银杏也睡去了,我也未等到她所恋的白果。
时过境迁,岁月也麻木地死去了,我与她只有那一次的悲遇,再没有了后续,就连那枯败的银杏叶的悲歌也已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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