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桃树
“你看,你看。”同桌一惊一乍的叫喊,我搁不住她的嚷嚷,抬头仰望窗外。顺着她的手指向的地方望去,可是什么也没有,四处都是空荡荡的一片。不过是几根电线桩罢了,歪歪斜斜的电线缆上连只麻雀都没有,连鸟儿都不早起了。
我的心里感觉也是这么空空荡荡的,还是春天呢。我忍不住嘀咕“嚷什么,尽是瞎折腾。”“不是,看那儿,那树,桃树!”我朝着那儿望去,就在窗前,正是一株桃树。
“是的,是桃树。”去年这个春天,我还坐在后面的那一幢教学楼里,也是靠窗的位子,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方位,或许还要偏北一点,那儿的阳光还要吝啬一点,透过玻璃窗挤进来,也就那么一点,窗前是一片黄黄的草。没想到,这儿竟长着一株树,还是这么高的一株桃树。可是,去年的一整个冬天,我都没有发现。
晃眼间,春天代替了冬天,都已经是进行时了。桃树早已发芽,土灰色的枝条已露出星星点点的`嫩芽,淡淡的,粉粉的。远远看去,似乎娇嫩得很,又点艳俗。那种微微的红色,带点儿白,沾着点儿紫,使得这花色红得不很正气。偏巧,花开在窗前,才离了几丈远,使人禁不住想起王维的诗来“来日倚花前,寒梅著花来”。对比白梅的剔透,红梅的刚烈,更显得着花色杂乱得很。我有点儿失落。
这树都已经开花了,长得并不矮,想来已经种下好几年了。它就长在窗前。北风凛冽的冬日里,它的树干被剥光了叶片,树皮爬满了弯弯曲曲的褶皱,衰弱而丑陋的面貌,遮蔽了我朝向它的目光;寒意料峭的春日,真正的桃红柳绿,我却嫌恶起它的颜色来。想到这儿,我感到丝丝的凉意,我甚至不敢想像。走过这儿的人,怎样看待这株桃树;也许,还要悲惨一点,更本就没有人会注意这个角落长着一株树。
冬去春又来,桃树凋零、发芽、凋零、发芽……周而复始的生长,在我抬头时,我仿佛看到桃树的灵气正像阳光一样透过窗户挤进来,给了我生气,给了我活力。
我的窗外,不是空荡的。有那么一株桃树,扎根在烂泥里,挺立在窗前,不管有没有人路过,仍开得那么鲜艳,那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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