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遥远的雪
思念遥远的雪
似乎,关于雪的记忆已经很久远了,每到冬天,总会捡拾起多次被遗忘的童谣:“青蛋蛋,红蛋蛋,太阳出来我晒晒。”
那时在我的脑海里闪烁了无数次而又时断时续的记忆。记忆中的一切,不论是快乐还是吵闹,抑或是悲伤,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快乐。只因那是源于最初的纯净无暇的记忆。
院落不大,中国老百姓古老的四合院,我出生在这里。院子的西南角,是带给我无限企盼和甜蜜的歪脖老枣树。院中偏南,是一口冬季放地瓜、夏季储水的老井,没有光滑的石井栏,犹如院子的主人——很朴素。院中那个手持扫帚,高兴而又认真扫雪的乡村女子,就是我的娘。此刻她在扫雪的同时,乐呵呵的看着西屋的台阶上,面朝朝阳站着的两个女儿。没注意大女儿在做什么,只记得他的小女儿,就是我,正拍着小手,跳着唱那首儿歌:“青蛋蛋,红蛋蛋,太阳出来我晒晒。”娘听着女儿唱着童,扫地扫得更起劲儿,甜美的童声充斥着农家小院。
那个时候,每到冬天都会下起厚厚的雪,给我们带来数不清的快乐。那时候,没有暖冬,冬天很冷。而乡村的孩子,皮脸皮腚,是不怕冷的——即使大人们会说出一连串的冬天的不好:冷、滑、干不得活。但我们依然盼望冬天,就像迁徙的大雁不论多困难都要向南飞一样。盼望纷纷扬扬的大雪鹅毛般的从天空落下;盼望在雪中滚出一个个的大雪球;盼望融雪时屋檐下越长越长的冰凌,并如珍羞般地放入嘴里;盼望走到冬的尾巴上时就过大年了……
其实,现在的孩子不知道鹅毛般的大雪是什么样子,他们只能从教科书里读到雪的句子,然后在大脑中想想雪的样子。雪能给人温暖的感觉,站在下着雪的天空下,大地上,鹅毛一样的雪会覆盖子帽子上、肩上,甚至睫毛上。那时,没有人讲白雪公主的故事,但小小的心里,就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不同于往日的,此时的自己应该——很美。不停的在雪里奔跑,不停的伸出手要抓住那轻轻飘落的'雪,不停的让雪落在伸出的舌头上。相信么?雪是甜的!那时,不敢告诉别人,怕他们知道后偷偷吃光我甜甜的雪。下雪的时候,不论第几次被大人拽回屋里,总是不厌其烦地冲进雪里,用一个孩子所有的热情与雪玩耍、交流。
所以,才有了如此久远的回忆吧。
真的,现在的孩子不知道大雪是什么样子。他们没有见过那么大一片的雪花,他们没有见过长长的滴着雪水的冰凌,他们没有足够的体力在没膝的雪地里奔跑。他们堆的雪人是两个小雪球垒起来的能够放在盆里的小雪人,没有雪地里的大雪球做的雪人的气势,他们被层层的羽绒服包裹的躯体,对雪没有真实的体验;他们的睫毛很长,但被更长的帽沿遮在了雪下;他们的小脚穿着高档的李宁、耐克,但享受不到雪水的滋润,那时,我们奔跑的脚上的老粗布棉鞋腾腾的冒着热气!
长大后才明白,雪花有六个瓣,但当我用长成大人的手接住雪花要证实一下时,他已迅速的融在了我的掌心里。我才知道,早已没有那么大的雪花来和我共舞了。我曾经怀疑过,是否儿时的雪花的花瓣也比现在大呢?
思念遥远的雪花,让我的灵魂再经历一次洗礼;思念遥远的雪花,和雪地里温馨的母女三人;思念遥远的雪花,和那首遥远的歌谣:
“青蛋蛋,红蛋蛋,太阳出来我晒晒”
“青蛋蛋,红蛋蛋……”
“青蛋蛋……”
余音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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