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卡夫卡鸟作文
我是一只卡夫卡鸟,内心掩藏着深切的不安;我是一只寒鸦,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早就有一个想法,把自己内心的暗黑面找出来,放在阳光下暴晒,这是一种变态的自残,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享受这种淋漓尽致的快感痛感,不在崩溃中灭亡,就在崩溃中重生。潜藏太久,我都快忘记原来自己曾经还不是一潭死水的样子,闻一多先生的《死水》中有这样一段话来描述死水“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在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我对外界的感知向来模糊,在我看来外界都是相似的。一段相似的生活,一段相似的日子,二三相似之人!幸福的生活都是相似的,不幸的生活则各有各的不幸,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在哪里 ,也不知道扭转的关键在哪里,不死不活不悲不喜的活着其实只是一种奢求。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我经历的没有什么可值得拿出来一说再说的?,活的很是不恣意。我在进行深刻的反思之后发现,我的性格跟我想要的生活之间存在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两样一直在打架,谁也不肯让着谁,几年PK的结局是没有赢家,只是最后都奄奄一息了,连垂死挣扎的心气儿都没有,不是寻常所说的那种心累或者是身体累。生活学习没有什么压力,细细想来我得到了以前没有的闲暇,可以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可是,我到底想做些什么呢!我很不满意自己的心智,一遇到什么难事就开始着急,接着就否定自己,自我否定完了就开始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黯然销魂!没有人生下来就是超人,可是总有人在和你一样的年龄、一样是时间段上正超人着,我总是这样愤懑和不甘心。黯然销魂、暗自神伤后,我需要做“思想的矮子行动的巨人“,我这样的人太容易被很多的想法、很多的幻觉束缚,太多想法还不如没想法,古人说得对,“人生识字忧患始,姓名粗记可以休”,细细想来,一股绵延不尽的悲哀之意萦绕心头,久久不能释怀,我的顾虑都是文人心态,世间真的没有那么多麻烦,多半是自找的。粗通文墨的人,在乎的是日子,不是文化。
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自恃过高。心里常常有一个很模糊的想法,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把这个想法完美的呈现出来,那一定是很shining的。只是我的想法啊,她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而且永远“在水一方”,那是我辗转反侧想要想清楚的,当我以为我抓住了梦的手,可是抓住之后我才发现,那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我的梦呵,她连一片衣角都不舍得施舍于我。所以,如果真的不能实现自己独特的梦想,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那跟着大众的.想法走也未尝不可,总强过永远是一潭绝望的死水。我还远没有那么深的执念,至死方休啊,那得多辛苦
我想活得潇洒,想逍遥游般活着,做不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那至少可以像宋荣子那样“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也好,可是我好像都做不到。我可能太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别人对我的一个小意见,哪怕它的提出是对我好,我也觉得会很伤心。会改,但是不知不觉心里的防备就多了一层,而且短时间内没有卸下心防的可能,我这样算是小家子气。不过这应该不全是一件很坏的事,不管对外人还是对自己有点约束和警戒总是好的,要真是卸下全部心防,那不晓得会怎么样哦。人人都标榜自己不喜欢背后被别人说,宁愿那些在背后说他们的人跑到他们面前面对面的把话说清楚,只是啊,“哪个背后不说人,哪个背后不被人说”,这样的事情看多了、见多了,那就放轻松吧,听到的流言蜚语,有则改之,无则当“耳旁风”罢。只是要我选,我宁愿选别人在背后说我,也不愿意迎接当面坦诚的尴尬,我面子薄,想想那样的场景就觉得无地自容。在背后说我,如果因为门没关紧被我听到,那我离开的时候一定会帮他们把门关好。我是懒人,背后的谣言我可以不用解释、可以没有表情,如果有些事情真的当面讲,好累……
当我独自一人在雨夜的黄灯下走过,当我在万籁俱寂的夜晚空对着天花板,当我在滚滚人流逆行穿越,产生的是天地之间唯我一人的苍凉感,我的灵魂上浮至半空俯瞰,周围一切尽是虚无。这所有的一切好像《大明宫词》里的一个场景:
太平泪流满面地在一张张面具中穿行,终于,她看见前方出现一张昆仑奴的面具,她欣喜地扒开人群,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太平:你跑哪儿去了,吓死我啦!
说完掀开了面具。后面是一张陌生的脸。太平慌张地松开手,跑开了。
在人群中,太平急不可待地揭开一张张昆仑奴面具,叫着“韦姐姐”。但一次
又一次地失望,任何面具后面都不是韦氏。
这时,又有一个戴昆仑奴面具的人出现在太平面前,正朝她走来。太平几乎没
有了希望,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揭开面具。面具下的薛绍惊异地望着她。
(我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面孔,以及在他刚毅面颊上徐徐绽放的柔和笑容。
我十四年的生命所孕育的全部脆弱的向往终于第一次拥有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形象。
我目瞪口呆,仿佛面对的是整个幽深的男人世界。他就是薛绍,我的第一任丈夫。)
薛绍被眼前这个一脸泪花、似乎突然患了失误症的女孩子逗笑了。
薛绍:您……是不是在找人?
太平:是……我在找昆仑奴。
薛绍:昆仑奴仅仅是一张面具,面具后面的人脸通常是不同的,所以您是认错
人了!您手里不是也拿着一副昆仑奴的面具吗?
太平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面具,抬起脸时一脸羞涩。
薛绍:……我可以走了吗?
太平傻傻地点点头。
薛绍擦身而过,太平呆立在那里,片刻才想起应该回头再看一眼。薛绍也恰巧
回头看她,依旧一股清澈的笑容。太平望着他重又戴上面具,消失在人群中。
”昆仑奴仅仅是一张面具,面具后面的人脸通常是不同的“,你会不会像太平一样,在茫茫人海中摘下一张昆仑奴面具,那时,你会不会满脸泪花、目瞪口呆;那时,你会不会对他说上一句,”原来你在这里“;那时,你会不会像太平一样,回头再看一眼。请一定要啊,那毕竟,是你生命所孕育的模糊向往中第一个清晰的愿望啊!
每个人,都是在茫茫人海中揭昆仑奴面具的太平,泪流满面、欣喜若狂、慌里慌张、希望伴随着失望、犹豫不决、鼓起勇气、目瞪口呆、羞涩不已、蓦然回首……梦想之于我,大概就是昆仑奴面具下的薛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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