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斋散文随笔
一、千古一岛、千古一驴
诚然,象贾岛这样的唐朝三流诗人,当初骑一瘦驴,冲撞了韩大人的官驾,自此便有一代诗坛佳话,贾岛的驴子可不管你是什么韩大人,暖大人,它能给主人谋得一官半职,并成就主人“苦吟派开山祖师”之功业,谁还敢说驴子是蠢笨的?早年刚学诗的时候,在下骑着摩托车也想着一个句子,没注意前面的面包车转弯,“嘭”的一下就把我给撂倒在地,还好那车子不快,在下也曾练过几招把势,身子骨还算硬朗,不然可就惨了。想想要是某大人的官驾,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可见时代不同,坐骑的速度和诗歌的速度成反比。想来人要出名作官,才气固然重要,苦吟也只是一个途径,运气其实很重要。驴子在那个年代是最基本的交通工具,唐朝骑驴的并非贾岛一人,比贾岛更有名气的孟浩然就没如此好运了,另一骑驴的`诗人李贺,背着诗囊四处寻诗的形象虽也是千古流芳,但无论是浩然驴还是李贺驴都没贾岛驴勇敢(或说莽撞),可见驴子的灵性与主人的运气成反比。
二、长存剑气入诗胸
故园秋兄改听雨轩主五律句有“常因腰下剑,忘却满头霜”,初见即甚为喜欢,旧版书生有文曰,现代人用剑意象陈旧,实乃跟古人争东西,此话其实并不全对,以前看金大侠的小说,写到独孤求败剑术炼到精深境界,居然是无剑也能退敌,其功力能将一股无形之气透入所用物件当作剑之替代物,如此便是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观现代人旧体诗作中之剑,何尝不是书生剑气长存于心胸?正所谓:诗情经岁砺,剑气岂能无?
三、想象的翅膀
“汇集千江水,穿行万壑山。”(《五律黄鹤楼中眺长江》)这是想象还是看到的呢?应该是看到的,在那看?这是灵魂坐在云端看,写诗的人大可以如此,王维有句: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有人说这样的景色只有飞机上才可以看到,可古代没有飞机,怎么办?惟有想象的翅膀可以帮人们解决这个问题。
四、半瓢荡荡又何妨
余在“敏思”抬杠一事,细究起来无非在下是个半瓢水,半瓢水喜欢晃荡,这是写进了“老话经典”中的句子,后来细心观察发现敏思高人不少,都没怎么理会敏思的那些管理层的事,或多依附于老探戈,在下才知道汗颜。当初说“敏思缘何不青睐古典”,本也无甚要紧,无聊之口说说而已,没想到老探戈恼羞成怒,跳起来非要一举掐灭我“嚣张”的气焰,好成就其“文霸天”的美名,怎奈在下偏是个不怕事的主,两杠之下,令探戈兄不得不宣布停杠,此举无异认输,楚某人也因此在敏思赚得不少点击率,实在是意想不到。当年谪仙李白不就是仗剑去国,畅游天下么?既然自称李白门徒,岂可不仗剑而行?正是:
素性生来几点狂,半瓢荡荡又何妨?回眸休论当年事,恐惹探兄悔断肠。
五、诗悟
早年学诗,有五绝一首:“夜静苦寻思,冬来意觉迟。春风犹盼早,草发似抽诗”。吟毕便有自得之意,若诗如草一样疯长,那该多好。一日,见园中野草茂盛,当下不悦,手一发狠,将其一一拔去,突然就想到了早年写的这首小诗,心下咯噔一下:不好,诗若如草,可就大为不妙。心下便有所悟:诗当为皓天之明月,四季之花朵,暗夜之明星,高天之金日,寂夜之光芒,高山之瀑布,悠然之南山……焉能如乱草乎?当下又改成“夜静心弦寞,身慵蝶梦痴。春风何日返?花发意神驰。”虽不是佳作,但境界较前作好许多,更为重要的是亲证了“功夫在诗外”的真谛。
六、出律不改
常见一些诗友作品中有这样的话,虽可作为不受格律束缚的宣言和豪气,不过也可看做懒惰或潦草的代名词,一首好的作品,当然该有严谨的格律和意境同时存在,不过,为打破格律而有意为之,除了你有老杜等大家那样驾驭格律的手段,也无妨不可。
七、湖北有入声
作为旧体诗爱好者,面对当前五花八门的用韵,我觉得这是个人的喜好或自我觉悟的过程,早年写诗多用《诗韵新编》,虽然自己也能说普通话,但作为湖北东北部人每读到入声字,舌头总难以伸展自如。早年看王力先生写的《诗词格律》,其中就说到湖北没有入声(如果你是湖北、四川、云南、贵州和广西北部的人,那么,入声字在你的方言里都归了阳平。),后来在本地的一个论坛中居然发现有专门论述本地方言入声的问题,才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可见王力先生也是估计代统计,作为名家如此多少有些不负责任。后来去河南南阳参加诗会,与一些河南诗友谈到入声,有一位年轻的诗友说到河南的入声字或多或少地存在着,有的地方完全没有,少的地方有10个左右,个别地方数量不下200个。
八、旧体诗的标题现代化可否?
如今旧体诗的标题好像有一股趋势,或许少数人猎奇心理,或标新立异,或懒得去文绉绉等等,在下也有过此类做法,有朋友提出异议,所以,对这个问题思索了下,我觉得一首成功的作品,标题也是不可潦草了事的,旧体诗作品最长标题大约是白居易的那首寄兄弟们的七律,最短的是无题。无论你怎么标,或许是个人的自由,但一定要符合诗的个性和主题思想。
九、平水韵的细化
《中华新韵》修改了好几稿了,也在《中华诗词》杂志上大力推行,不过,求稳当的人也愈来愈多,一些人宁可细化平水韵,比如将十三元分开押等等,也不肯去尝试新韵,无论其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这样一个争论不休、没有权威界定的时代,各行其是、各具特色是注定的。
十、无常变幻似人心
不会写诗之前,到也好几句顺口溜,五年前在网上遇一“才女”,能出口成章,当时以为“高人”,遂将自己一首“绝句”呈上,“才女”随即给修改了三字“似人心”,就成了今天的“无常变幻似人心”(《七律围棋之偷闲》),甚合我意,与张可久描写瀑布的散曲“比人心山未险”(《〔中吕〕红绣鞋天台瀑布寺》),似有相通的地方,同样是心,一个是描写围棋之错综复杂变化无常,一个是描写山水风光,突然一个出其不意扯到人心。虽不及张句之境界,却也难能可得。“才女”早已消失在茫茫网海,但在下不敢独贪此妙笔,特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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