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离世界最远的地方散文
朔方的寒冷,在南方是感受不到的,连雪花也像鲁迅先生在散文里提到的那样干净明快,如今天寒地冻,却已经不见伊。
很久以前,雪是美丽的,雪是心中的希望。那时候的我总愿意忍受整个冬天的严寒,来换一场洋洋洒洒的大雪,就像我读的小学课本里那样轻快而美好,鹅毛大雪这个词,不知道在幼时的我心里呼唤起多少的疑问和好奇。是啊,雪再大,也不会像鹅毛一样吧?若是真的有鹅毛大雪,我怎么从没见过呢?这些疑问从衍生的那一天起便在心的深处扎根,扎根之后却停止了生长。
儿时的我,总希望着下雪,下得越大越好,越大越好。冬天里,不论哪天,一旦下雪,我便十分期待,不敢停在院子里,因为怕我的鞋子会把薄薄的积雪踩化,甚至不愿意别人走进院子里,在一片模糊的雪白色中留下一串黑色的脚印。下雪的时候,我也会满怀期待地望着窗外的雪花,时不时地走出屋子去看雪堆了多厚,我平时是很惧怕黑夜的,但只因窗外有了漫天的飞雪,睡觉前也一个人走到屋檐下去看一看地上到底有多少的雪,之后,我清楚地记得,我会睡得很安稳,就像躺在大海的坚固摇篮里。我想,雪花给了我童年太多太多的勇气和平静,还有生命的阵阵心跳。
不论下了多少的雪,我总是会跑到楼顶的宽广平台之上,因为那里的雪是最多的,而别人的红墙碧瓦,覆上一层白色,还有看不见的寒意。堆雪人也好,打雪仗也好,那些寒冬里的画面像一张张珍贵的照片,印在心里,是无价。
后来啊。
我从小学过渡到了初中,从那时起我的世界的模糊边缘渐渐地出现,没有什么耀眼的流苏和明晰的风景,虽然如今也是。记得那个时候开始质疑雪的存在,开始忘记雪的.存在,我记忆中那冬的使者,慢慢地变成了学校里我们每一个人都知道第二天会被值日生们驱赶走的无罪的不速之客。我变得不喜欢起雪来,但是那时的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接近大年三十的那几天中的某一天里,天空中有什么东西飘落了下来,看起来很轻盈,我情知道那是雪,却也不愿意相信伊的存在。终于还是被拉回了童年,时不时地走出宽敞的屋子去观看天上的雪和地上的雪。当大地完全被白色覆盖以后,雪地里那人快乐地奔跑起来,似乎忘记了伊在他心中已经改变,不如说,是他忘记了他已改变。
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度过一个像样的雪天,毕业班里静静地坐着不忍望向窗外的白雪,昏黄的白炽灯光也静静地泻下来,落在枯黄色的卷子之上,就像雪落在青灰色的大地之上,轻柔,却也难忘。谁不知道,窗外是什么,谁不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慢慢地,慢慢地,雪在我的世界里开始变得恐怖,随着我生命中的那些人悄然离去,死亡渐渐成为一个可怕的词语,而我,不愿见到夕阳下飘落的雪花,因为我害怕。但是我很清楚,在温带季风气候地带的冬天,十分干燥,雪自然是稀客。
你喜欢雪吗,就正如给你一个明净的夜晚,地上铺满了白皑皑的雪,而黑色的天空中则静静地伫立着圆月,皎白的月光像雪落在地上一样落在雪上,冷风在四周不停地刮着,把清醒的气息和那带着雪的寒气的月光一直吹到你不知道的地方。
几个月前下了雪,比较厚,但我终于还是没有去玩耍,因为雪地里,看不见了玩雪的人。
是不是,那些人都已经长大了。
可是,为什么啊?我找不到因果关系啊。
那场雪是一场灾难,让所有的道路都变得光滑起来,时不时有人在光滑的路面上摔倒,所有的人走的时候都小心翼翼。
当我再试着去弄清楚我对于伊的感情的时候,打了个有生以来最冷的寒噤:的确,伊,好像,好像已经死了。
心里的雪,依旧静幽幽地,洁白,轻盈,落在了离这个世界最远的地方。
那个地方,是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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