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沟记行散文
周日出队不是最好的选择,多少会影响到周一的工作状态;但实在心痒难耐。由于周五的比赛引起旧伤发作,周六便在家休养了,周日出队成了唯一的选择,否则再次出队可能拖至七月中旬(下周出差)。踌躇之下,还是决定周日出队。
六月三十日早晨,简单的准备了一下。水是现成的,食物只能带一包方便面了,其他的装备到是齐全,不用特意准备。
七时三十分,正要出门。忽然大脑短路,忘记了集结地是永丰长客还是东芬长客,急忙打电话问水哥。确认好之后,正准备出门,又发现,我的旧鞋鞋底已经磨平。忙不迭的返回家中换鞋。
七时四十五分,我再次出门打车,赶往集结地。
八时,我准时到达永丰长客车站。下车一看,人并不多,在人群中发现,许久未曾出队的不哭姐(虎群的老朋友)和老连哥也在,心情顿时开朗了。
八时十五分,我们一行十二人搭乘中巴赶往目的地,中途又接上了信仰。
近九时,我们到达目的地。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今天是带领沈阳格格户外群的队伍登山。
格格户外群的包车因为不熟悉路线,颇多波折,近十时,我们才开始正式起步。
我已经有了一次与格格户外群交集的机会,只是当时是多群联合出队,我又带强线走在前面,和格格户外群的队员并不太熟识。这回是单纯针对格格户外群,与他们的接触会更多,交流与沟通的机会也更多。我还是希望通过与沈阳朋友们的接触与沟通,更多的阅读他们的内心世界。
〖一
本次格格户外群出队五十四人,加上我们探路者的十三人,全队共计六十七人。按人员比例上的分配,我们的负担没那么重,压力也小很多。
这回我留在后面收队,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队员。
与历次出队的经验一致,留在最后的总是那些好“摄”之徒。一方面,他们携带着过于沉重的器材和设备;另一方面,他们会被美丽景色吸引(说不上哪一个画面就会触发他们创作的灵感)。
我在单位的工作内容就离不开摄影与摄像,平时出队也喜欢,所以算是半个爱好者。这让我能够更好的理解这些队员的内心,也能够融入到他们的内心。我不会因为他们落在后面更远而急躁,只是经常提醒他们注意保护自己的设备。
我们从一片玉米地的乡间小路开始进入,在横穿过玉米地后到达一条小河。之后,我们一面欣赏田园风光,一面沿河岸上行。最后走过河上的一座桥,靠近了山脚的村落。
这段路差不多全是休闲漫步。看得出,队员们也都利用这段漫步调整自己的状态,为后面的登山做准备。
我们顺路穿越了村落,再次进入到另一片广阔的玉米地,并一点点的向山脚靠近。
大约是前面体能好的队员给了领队的纸片一定的压力,他的速度显得有点快,这让全队拉开了几百米的距离。幸好,在选择入山时的路径上,出现了干扰,这可以让后面的队员不至于拉开过远的距离。
在转至入山路径的过程中,我们不得不在近一人高的玉米丛中穿行。那些穿半袖的队员遭了大罪,玉米叶子刮在裸露的手臂上,生疼生疼的;再加上含盐的汗水流淌在上面,立时痛苦不堪。
我一直保持着出队穿长袖衣的习惯。现在只是一个旁观者(谁痛苦谁知道),好在小时生在农村,有过经历,对这种痛苦比较了解。我一面提醒队员们换长袖衣或带护臂,一面站在高处,察看整个队伍的运动状态。
前后队员的运动状态差异非常明显。前面过快,而且还有余力调整到更快的速度;后面行动缓慢,并且已经有队员开始见汗。
对于种状况,我并不担心。因为一会进入到陡坡段,所有人的速度都会变慢。过多的体能消耗,会让所有人都需要更多的休息机会。到那时,走在前面与走在后面,区别就不那么大了。
还没开始登山,就有队员出现了意外。一名走在后面的女队友,因为路不平(玉米地除了垅台就是垅沟,没有平的地方),不小心扭了一下,立时引起老伤发作。
我立即上前查看,并准备做一下简单的处理。仔细一看,整个伤患部位都是青淤的,原来是老伤作怪。我立时担心起来,后面能否继续,要全看这名女队友的意志了。
穿过了玉米地,马上就进入到了坡路,没走三十米,坡路又变成了湿滑的陡坡(大约八十度)。
实质上,我并没有走过这条线路,对具体情况不甚了解。我想到起步会给沈阳队友一个下马威(我们的路线最开始都是爬坡,这对于习惯于公路的队员非常不利),却没想到是这样急而漫长的陡坡。
由于昨天刚下过了雨,虽然一上午的时间,水渍已经蒸发得差不多了;但整个坡路仍然很湿滑。走在后面的队员又基本上是体能不好或者背负沉重的,爬这样的坡路显得极为难。
我们探路者的男队员不得不停留在坡路中陡滑而又没有借力的地方,权且充作人形树木,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队员。
前面的情况不太解,后面确实有很多队员需要我们帮助。因为除了很多负重过大的好“摄”之徒外,还有很多经验不足和体能储备不足的队员需要我们的帮助和指导。
格格户外群的队员也有着较为丰富的出队经验,强弱之间、男女之间基本能够合理搭配。
实质上,在这样湿滑的陡坡路段,不仅仅是格格户外群的队员;我们探路者的很多队员也感觉为难。因为如此漫长的湿滑陡坡在我们出队的经历中也并不多见。我们探路者当中的女队员同样需要和男队员之间进行搭配,这样才能比较稳妥的完成这段艰难之旅。
这样的陡坡对体能的要求极高。因为体能的消耗非常迅速,只爬到四分之一的路程,便有队员体能不支,处于崩溃的临界点。要克服剩下的路段,就全靠个人的意志了。
这时处于后面的雪山飞狐和我在言行上形成了默契,绝对不能让疲劳至极的队员了解这条路有多漫长。善意的欺骗是一剂很好的良药,会在体能消耗殆尽的队员内心形成战略上轻视的效果。当然,在爬坡细节上,我们格外重视。既不能让队员出现意外,又要让队员保持持续稳定的节奏。
随着时间的流逝,前面队员的速度越来越慢,全都失去了最开始因为兴致引发的激情,剩下的基本上是“撑”了。
我当然还有余力,完全可以另辟一条不那么湿滑的路线,快速的克服这段坡路。但我却不能那么做,除了需要留在后面收队和帮助体能弱的队员之外,主要是防止经验不足的队员产生急躁的情绪。从而体能提前透支,以造成不必要的运动伤害。
大约攀爬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看到已经有队员坐在了陡坡中途的树丛中休息。这引起了我的警觉。以我的运动经验,这种急速运动中,停留在原地坐下休息的做法极易引起运动伤害。黑视、头晕、耳鸣、恶心呕吐、血压不稳,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
无奈之下,我只能提醒和帮助他们,改变这种休息状态。从内心来说,我也非常理解她们在超运动极限下的极度疲劳和休息的迫切需要。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运动伤害,鼓励和帮助,甚至强迫他们继续运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二
坐在树丛中休息的是一位体能透支的女队员。从脸色来看,她已经很努力了,但限于体能状况或者是节奏的影响,她基本上处于崩溃的边缘。
为了帮助她克服对运动疲劳的畏惧,我拉着她急速的向坡上攀登。身边的众多队员很快的便被我们甩到了身后。但是,我对她的疲劳程度还是估计不足。即使由我来拉址,但我过快的速度确实不是她吃得消的,她很快就开始崩溃了。
不良的运动反应很快在她的身上不断出现,估计眩晕的感觉也有了。她非常迫切的想坐来来休整。
我吃了一惊。原来她已经到了这种不堪的程度。
我一面让她做深度呼吸,一面放缓节奏,用平时最慢的'速度一点儿点儿的向上攀登。
原本我还准备拉她攀登一段路之后,再下行,去帮助后面的队员。这时却无法执行计划了,估计我只要一离开她,她就会瘫倒在地了。后面的坡路,我只能留在她的身边,保护她顺利登顶。
我想,后面的一大段坡路对于她来说,是极为艰难的。不良的运动反应我有过,在那种情况下保持继续运动需要极大的毅力。不过我的调整还是有些许效果,最少那种超极限运动后的呕吐现象没在她身上出现。
为了照顾和保护她,我不得不在中途多做一些停留,并让她靠在我身上休息(这时坐下休整,会产生剧烈的眩晕,后面的坡就不用登了,可以直接下山去医院了)。
万幸,从她的脸色上判断,她开始慢慢缓解了,那种煞白的脸色慢慢褪去,代之是一丝润。
直到这时,我才彻底的舒了口气,估计后面只要保持慢节奏,她基本可以完成这段坡路。
大约爬了三分之二的坡路之后,大部分队员对我给出的“快到了,就在前面”的判断变得不那么感冒了。连那位女队员听到我说这话时都开始发笑,估计是明白了我的欺骗本性。欺骗不好使了,就只能让她们休整,以缓解疲劳和积蓄力量了。
我仍然不主张队员坐下休整,那样不良的运动反应还会袭来,对后面的攀登仍然很不利。不过看到有队员坐下来休整,那位女队友就再也没有顾忌了,对我的判断也就不那么信任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同意她坐下来休整。只是这个休整必须格外漫长才行。
随着后面的队员一个个的超过我们向上攀登,我的这位临时伙伴显得很失落。原本以为可以走在前面,结果又落到了后面。对此,我不置可否。其实也没什么可失意的,体能的提高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不能太快;而且体能储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有着长期的运动习惯。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在体能不足的情况下,仍然敢于挑战这种即使生于山城的我们也略感为难的湿滑陡坡,需要极大的勇气,这本身就是一种胜利。只是这种想法不是用语言可以传递的,这需要她自己慢慢的体会。好像我一年半前第一次锻炼身体那样,跑七八百米便已经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了。和这时的我相比,绝对不能说那时就如何不堪,相反,那种持续的韧劲才换来我今天的结果。
这段休整时间很长。在慢慢缓解的过程中,很多不良的运动反应开始在女队友身上出现。这时女队友才对我的判断信服,并开始按照我的要求休整和饮水了。
看到身边休整的队员陆陆续续继续攀登,女队友有点儿急躁,想要结束休整,完成剩余的坡路。
我制止了她的急躁情绪。在目前的运动状态下,既然休整了,就要休整彻底,把所有不良的运动反应全部缓解。要完成后面的全部坡路,也不用在乎那点时间。
休整之后,我尽量压制速度,以适应女队友的需要。这时还留在后面的队员基本是体能差和运动状态不佳的。
我夹在这些队员之间,尽量帮助能够照顾到的队员。
充分的休整虽然为后面的攀登储备了一定的体能,但在目前状态下,并不能保证在后面三分之一的路程中一直持续下去,最终还是要靠队员们的意志“撑”下去。为此,留在后面的我和飞狐需要付出更多一些。
没有多久,队员们的体能再次到达临界点,这时欺骗的方式又可以用得上了。有时在自己极度疲劳时,这种欺骗也会起一定作用,说得多了,自己也会觉得确实不远了。至于其他的队员,因为又走了一段,他们又开始相信我的话了。
在这样缓慢的走走停停之中,我们终于顺利登顶。
到了山顶,全靠意志力撑不下来的队员们纷纷寻找地方休整。而先期到达山顶的队员们早就开始了午餐。
我其实也很累,连在山顶递给我煎饼卷大葱的队友都未能认清(这在我的经历中不多见,怎么也要认清热情的队友才行)。
山顶上并不平整,我们六十多人挤在狭小、又覆满植被的空间显得非常为难。我好不容易才在一个绿荫下的树桩上找到一个做饭的地方,开始煮方便面。
山顶上的六十多人不可能人人都吃到我煮的面,我的那位临时伙伴还是要照顾一下,毕竟一口热的食物还是非常可口的。至于还有谁吃了我的面,自己也记不得了。唯一记得的是很多来自格格户外群的朋友对我的炉具很感兴趣。只是严格的说,我的炉具显得很受限制,特别是不能乘火车时携带。
我们在山顶休整了很长时间,时间仍然还早。原本水哥是准备带格格户外做半休闲登山的,只是由于车程的波折和前面几位体能好的哥们儿太着急,把计划中休闲的地点给忽略过去了,这下完全打乱了水哥的计划。把带格格户外六个小时的半休闲压缩成了三个半小时的高强度登山。而我们计划中分手地点就在前面不远处(格格户外群的队员下山休闲,我们探路者则继续后面几个小时的穿越),这让我们探路者的队员感觉非常过意不去。
结束休整之后,我们格外珍惜后面还能在一起共行的短暂山脊路线。这时我才后悔,在全程中没能和格格户外群的朋友做很好的沟通(连和我临时搭配的伙伴都能没能做细致的了解)。无奈和失落之间,我也只能抓取全程中略显波折的过程做深刻记忆了。
不久,我们克服了最后在山脊路段,到达分手之处。原本我们有心送格格户外群的朋友到山下,然后再进行后面的穿越行程,只是这样,我们的行程将在增加几个小时,对于队伍中的几名女队员来说,那是非常艰难的。我们只能静静的站在那里十几分钟,直到格格户外群的朋友远去,然后转身向右侧山脊斜插过去,继续我们后面的穿越之旅。
〖三
辞别了格格户外群之后,我们沿山脊小路向大阳方向穿越。由于植被非常茂盛,路途极难辨认,走起来障碍也非常多。
我们一行十三人实力参差不齐。信仰、纸片、孤独人、水哥和我肯定要好一些;不哭姐、雪山飞狐和老连哥也不差;回忆网事比预料中的要强悍许多;小女人虽然有阳光伴行,我还是很担心;冰玉明显短练,幸亏信仰一路悉心照应;美好就要为难多了。
刚刚和格格户外群分手时,这种现象还体现不出。一路之上,我们走走停停,并不时在路上采摘野樱桃品尝,到也显得潇洒和休闲,只是等这种新鲜感一过,疲劳和烦躁便开始袭来。
对这种现象,我们这些老驴习以为常,只是耐心的沿山脊走便是了。体能消耗过度的美好和冰玉则吃力起来。由于二人都是半袖服装,在茂密的植被中穿行,很是受伤。走在她们前面和身边的队员不得不徒手开辟道路。
走在前面的纸片耐性差一些,不断的加快速度,甚至将后面的人远远甩开。如水哥、独孤人和我这些人,并不吃力,一直跟在队伍中间。这下子苦了体能差的几位队员,烦躁之下开始要求降速。如果不是路上时而采摘野樱桃来品尝,估计就要丢人了。
严格来说,这样的路线对于我,算是休闲的,特别在路上品尝野樱桃的感觉,非常的惬意。看得出,队友们品尝樱桃时的感觉和我一样。甚至于美好把自己几十元钱的手套遗失了都不知觉,幸好后面的队员眼光锐利,及时拾取到了。我的运气差一些,在采摘樱桃时,将其中的一只手套遗失,并且没有找回。不过我的手套是五元前一副的劳保手套,价值不高,如果不是穿越灌木时需要,丢失也无妨。缺少了手套的保护,我多少减慢了速度(防止手被灌木刺伤和划伤)。
这段山脊穿行对体能的消耗并不大,但非常煎熬。没完没了的穿行,不断的上坡下坡,在看不到目标的情况下,很容易打击人的信心。其实冰玉和美好并不一定是体能出现问题,更多的是信心出了问题和心绪受到了干扰。
我分析了一下,克服这种情绪的唯一办法就是绝对信任向导和自己的队友。这方面我做得一直很好,哪怕多走了冤枉路,也不会动摇我对队友的信心。
我们沿山脊穿行了几个小时,熟悉路径的水哥突然让大家停下脚步,然后上前查看,最终判断,我们走错了路,超过了原定的转向处。再和纸片简单的沟通之后,决定沿山坡回返,在茂密的植被中开辟道路。
由于不哭姐受时间限制(因家有事,六点钟必须返回),这种错误对她多少有影响。虽然表面上很轻松,其实内心非常焦急。这点我观察得非常仔细。至于后面早就经受不住煎熬的美好受到的影响更大,毕竟她体能透支得最为严重。
这时大部分人的水也基本耗尽,全队处于较为艰难的时期。我的水还有几瓶,不过保险一些,我还要给大家留到更艰难些时再用。
这时纸片显示出了优势的一面儿,他不会受到干扰,坚持在茂密的树木中开辟一条通路,并寻找道路。为了支持纸片,我也在前面,帮助他开辟通路。
非常幸运,这种植被茂密的山坡没有多远,我们就找到了可通行的道路。从识路的纸片和水哥脸上可以确认,这里是他们熟悉的地方。
我们沿山坡上的小路下行,很快进入到农民在山坡上开辟的梯田。我们沿着梯田边缘下行,并不时穿越树苗培植园。辗转曲折之下,最终进入到山脚上的乡村。
这时我们彻底舒了口气。在这里既可以就地补充饮水,也可以找到返程的车辆,让体能透支和受时间限制的队员提前返程。
我们在乡村的公路上,一面通过村民联系到可以返回市内的小巴车,一面等待走在后面的队员聚齐。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后面的队员体能和精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和我们前面已经拉开了近半小时的路程。幸好,我们及时进入到了乡村,避免更多的麻烦。
看到有队员乘车返程,很多队友的信心大受打击,纷纷选择乘车返回市内。
我们粗略的计算了一下,一台车拉不走我们所有的人,即使小女人和阳光乘坐朋友的摩托车,也拉不走我们剩余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体能最好的信仰、纸片、水哥和我选择不坐车,继续穿越,经大阳、滴水洞返回南口。
略做准备之后,我们四人开始沿公路上行。由于我们四人的体能都很充沛,走起路来全无顾忌,速度变得很快。仅仅半小时,我们就穿过了大阳。过了大阳之后,我们没有做任何休整,只是略微减慢速度喝了点水,然后翻山再次进入到公路段,仅仅二十余分钟,就到达滴水洞。
过了滴水洞,基本上是下坡路了,离南口也不太远。考虑到时间还早,同时也保护自己受伤的膝盖,我和水哥减慢速度,一边闲聊一边回返。而性格急躁的纸片和信仰轻劲儿似的回返,很快就在前面失去了踪影。剩下的路程我已经走过无数次了,也就没什么波折了。
十七时多,我们到达了南口车站,做了简单的休息之后,开始乘车回返,结束了颇为难忘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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