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散文
犹记,在温润的暖风中,卷携着潮气。从车水马龙的东门町向西华宫望去,除了带有墨味的招牌,还有或复古,或简约的服饰。珠宝店的佛珠,项链经熹微的日光折射,剔透地流着光。店铺互相勾连,却繁而不杂,功能明确,隐隐中一种和谐美弥散在空气中。
东门,就像一位虬须满面的老者上身穿着冕服,下身贴着牛仔裤,还顺溜穿个长筒靴;有檀木的暗香,又有香精的扑鼻;古中参杂着现代凝练的味道,如精心雕琢般,俨然一件艺术品。
眼中的它安详如婴儿在滨海这块宝地酣眠,不受滋扰。跟着曹妈,徐行,可以瞥见穿着旗袍的少女微笑着迎客;衣带渐宽的中年妇女把手当摇篮,哄着小孩入眠;穿着考究,面无表情却棱角分明的职员,提着大小适中的公文包,干练地疾走;偶尔,一两个气定神闲的老者,倚着粗糙的树,吐着烟圈,稍显浑浊的双眼不知把眼神投向何处。
色彩清新的衣服总勾起少女油菜花般金黄的心,指间忍不住就去摩挲着它的质感,眼睛捕捉搭配起来的堆叠美。心随着衣摆清扬,小巧的衣服似乎更受青睐,在被注意到的一刻,十有八九“晚节”不保,终会易主。在购得衣物时,仍不忘记以低价撸回家,讨价还价。此起彼伏,每次看到店主脸色灰白,被榨得虚脱,后还要以微笑待客,那苦涩的'笑从嘴角痉挛出颤栗地挤出来。几个男生便笑的四脚朝天:
“店主遇到灭绝师太了”
最后女生总习惯佯装地走出店外,惹得店主熊急,然后无奈地以女生心仪的低价抛售,尽管都是那几出闹剧,“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唱一和,然后各得其所,彼此满足。
拐角,美食的气味如一只牵鼻子的手,勾引着往它走去。豆腐一面雪白,一面金黄,嫩青的葱花把豆腐装潢得如一位新娘,等着出嫁;油炸香蕉则以香蕉在平常从不出现的姿态——爆炸头,粉墨登场;沙井藕片,重庆酸辣粉,新疆羊肉串,蟹棒,看得胃都要蹦出来了。店主不时一句吆喝,把人从美食的迷梦中吓醒,各类试尝,多少线的美食混搭,名字霸气却食材普通的菜,让人每次在掏腰包时总要几番斟酌,毕竟腰包不是打它几巴掌就能肿的。
在边陲小镇,连书店都濒临灭绝,电影院更是难觅其迹。城市的XD影院在几个涉世未深的边郊娃眼里就是刷亮了眼眸的玩意儿,在家不敢看或父母不允许看的东西在外通通得到释放。
城市里偶尔有几处失乐园,设施勉强支撑着,游人稀拉,清冷。却能看到昔日的繁荣,游乐场的喷漆几分褪色,墙角裂隙斑斑,偶有坍圮。但湖是好的,墨绿色的,仿佛水里有肆意生长的水草,停泊的小船被风吹得或横或竖。
午后大雨瓢泼,无径可走。包了间唱歌,歌声就像泡在酒里,泡沫不时破裂,“彩色”的生活在旋律中过滤,回旋,浮起,时不时有歌唱到心坎,一阵发酸,释然一笑,又是晴天。
在公交车上,车窗迷蒙,隧道的灯也随即粲然。手指轻触,终于看清。满城始终是调剂不了“俗人”的心的,我们一群人只适合在卑微却高贵的小乡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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