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开散文
刚从外婆家回来,穿过昏黄的泛着冷气的路灯,一路呵着气往家走去。
按照家乡的习俗,生日的前一天被称作“小生儿”,这天的下午是要吃长长的河捞,这样才能给翌日过生日的人增添长长久久的福寿和祝福。今天早上睁眼的时间,舅舅就打电话催着说:“把媛媛的小生儿放在我家过吧,外婆都叨叨很久了。”
外婆老了,颤颤巍巍地晃过了七十岁,然后又一点一点地佝偻下去。刚才过完小生儿离开的时候,她又那样巴在门栏上,望着我手里的手电光渐渐朝前没去。
这让我想起了很多个瞬间,那些风化成片段的属于儿时的记忆,又开始在我的脑海中晕染开来:那段在外婆的村子里寄放的童年,那棵在岔口被嬉闹的杏树,那条一下雨就泥泞的路……如果你和我一样有幸在农村的野地拥有自己的童年,那么你就当然会明白:“天真”与“烂漫”并不是现在孩子们手里捏的一张皱巴巴的试卷、或者是嘴里背的一句干涩的诗句,那该是多少个雨打的白天与有风的夜晚才能谱的出的一段美妙的旋律。
有一阵寒风灌过,我紧了紧衣服,快步朝前走去。
突然就由这猛然的寒风想到了一个小时候背过的成语:白驹过隙。那时候还不明白时间如何会如白马跃过一段罅隙般匆匆。现在想来,自己至今不过是二十多年的光景,回想起过去却已然有了恍如隔世的错觉。
待这个夜晚过去、待下个白日到来,只不过又是一段渺小的光景,我就会从二十三岁的女孩成长为二十四岁的姑娘。
在新年到来的`时候,很多朋友都在兴致勃勃地作总结、写规划。我却因为爸爸身体的关系,担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准备着一场以旅游为名义的西安之行。在医院检查的几天时间里,爸爸妈妈愀然跟在我的身后,听我和医生讨教、看我在科室间宁转、随我在检查口排队……他们开始看着我的眼睛、默认我的安排,甚至在穿过人流的时候,妈妈还会不自主地拽紧了我的手——所有的这些,就像我小时候生病时在医院经历的那样,只不过是角色调了位——现在,我成了需要为他们负责的人。
这就是我的责任,其实,也就是我的幸福。
从2011进入2012,我体味到的不仅是责任感,我更欣慰于自己的执着:因为对诗歌的执着,我让更多的人体味到了诗者的幸福;因为对教育的执着,我签约了榆林最好的高等学校;因为对朋友的执着,我收获了一如既往的情谊,特别是那几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孩子,你们对我的感念就像是天空猛然绽开的礼花,美丽而令人动容……
你好,我的2012。我即将在今年从一名学生成长为一名教师,生命轨迹即将转上新的轨道,我并不希望一路坦途,我只希望总有惊喜与收获。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前面总会另有一番不同的风光。”三毛的话我一直存放在心底,也一直相信。
你好,我的二十四岁。我会逐渐稳重与担当,也终究不肯放弃那份天然的性情。
用全部的生命去捕捉光彩,用所有的努力去绽放自己。
开一朵花,一朵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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