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的思念散文
在生活的道路上,经风历雨的夫妻,任何一方的失去都是对另外一方最深最痛的致命伤害。亲人之间,虽然情同手足,却聚少离多,唯一能做到的是珍惜。珍惜那难得的相聚,珍惜那情同手足、血浓于水的亲情……
——题记
2015年10月13日下午,我正在参加一个会议,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急忙走出会议室,电话里传来了二嫂急促哭泣的声音:“你快来吧,你二哥不行了。”
“什么?什么?谁不行了?”我追问,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前不久打电话的时间不是还说二哥现在身体很好,怎么突然这样了?
二嫂接着说:“我给你说了,他在重症监护室里,如果不行了,你们不要怪我没有给你们说。”
我的心开始了烦乱,脑袋里一阵“嗡嗡”直响,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怎么还到重症监护室了?可是,我作为家族里的兄弟,相隔数千公里啊,加上事情繁多,如何能一时半会就离开。
我和二哥虽然是兄弟,可是从2007年到现在,基本8年没有见面了。平常逢年过节或者有事情的时候,只是在电话里说几句。最后通话的时间是2015年春节前一天,我将电话打通以后,刚刚说了几句,他急急忙忙说要到街上去办年货就走了,后来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通。无论如何,我觉得这事蹊跷,刚刚60岁的大男人啊!我接着就将电话重新打过去,二嫂断断续续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儿子结婚以后,刚刚得了孙女,今年政府拆迁房给分了楼房拿到了钥匙,准备装修的时间,两个人因为一些琐事争了几句,就这样,他不明不白的不知道喝了不知道什么药还是什么原因,等到天黑在外面打工的二嫂下班回家发现后,才送到了医院抢救,医生断言病情很严重,立即送到重症监护室。一天两万的治疗费不说,人处在昏迷和半昏迷之中。说昏迷是还有一股气,说半昏迷是让他头抬一下,他还有一点点知觉地抬了一下头。在重症监护室里,每天家属只能在规定的时间去看十几分钟。
听了这些话,我沉默了好久,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一米七几的大男人,平常顶天立地,能言善辩,怎么在这个就要享受幸福的时光里出了这样的事情?
因为我们是一个有二十多口人的大家族,在那生活困难时期,父母亲起早贪黑,一家人照样吃不饱穿不暖。二哥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住,两家相距500米左右,加上他和我相差十多岁的年龄,因此,我们交流的机会不多,平常遇见也是傻笑一下了事。就在我退学的那年,我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他了解的比较多。最深记忆的是那年去参加修路工程的那次。
当时我虽然刚刚17岁,可是,个子也1.65米以上了。父亲因为身体不怎么好,我就代替父亲出了这次差。没有想到,当我担着生活用品和乡亲们一起乘坐汽车船过江,好不容易到了工地以后,几十号人一连三天都是吃了饭就玩,玩到时间吃饭。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直到第三天,这些平常看起来都是一个姓氏,彼此称呼亲热的乡亲们终于说出了实情。原来,这次前来出工差的里面只有我们两个年龄一样的孩子,那个他比我大一个多月,个子却比我矮了一些,身体也没有我壮实。但是,他们家人口少,无可厚非,我们家人口多,又是我这样一个孩子来顶大人出差,所以,大家就有了意见,暗地里窃窃私语,让我必须回去换我父亲前来出工才行。
在这个僵持不下的当口,二哥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按照人口分,不管我们人有多少,那怕我们兄弟两个就是干到明年也一定完成任务。
二哥的意见让队长和那些老弱病残的人目瞪口呆。这既不能反驳,又打乱了他们几天内嘀嘀咕咕的计划。当时,我担心真的按照这个方案分下去,我们两个肯定不能按时间完成修路任务怎么办。二哥听了我的话,看了看我笑了起来,说:“我给你打赌,我们天天在那里玩就可以完成任务。”
我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他悄悄地对我说:“他们既然不仁,我们也不义。你看,我这样的小伙子有谁能和我比呀。放炮起来他们技术没有一个能和我比的,我等他们先点燃,我然后点,等到他们的土到了我们分的工程地方,我们的炮响起来,土石早飞得无影无踪了。你说,我们还有干的活吗?就是干,我们还干不过他们吗?”
听了二哥的话,看着他自信地展示着矫健的肌肉,我将信将疑。二哥却自信地说:“放心吧,他们肯定不会按照我的方法分工的。”
结果,议论纷纷后,队长发话了,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干。将几个处心积虑的人气得直翻白眼。在大家眼里,二哥是公认的好小伙。精干,帅气,心底无私,干起活来从不挑肥拣瘦,用以一当十绝非夸张。就是这样一个帅哥,因为在家里有着这样那样的委屈,他就希望到遥远的新疆去,他把这个想法悄悄地告诉了我,特别嘱咐不要告诉奶奶爷爷和爸爸妈妈,担心他们知道了以后会打乱他的计划。
自从他告诉我以后,我的心里好像藏了一个小兔子一样的感到惴惴不安。一方面担心他离家出走会引起奶奶爷爷生气,再一个我成了他的死党,爷爷奶奶会对我生气的。虽然我们两个在一起睡着,仍然有说有笑的,可是,我深怕一觉醒来会找不到他。
一天夜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匆匆忙忙的从外面回来,告诉我:“我走了,兄弟,你在家多照看奶奶爷爷,爸爸妈妈……”
他泪流满面,始终不敢告诉奶奶爷爷,更没有敢告诉爸爸妈妈,可是,他的举动还是惊醒了爷爷奶奶,奶奶毫不客气地追到院子里声音很大,骂他忘恩负义。二哥去意已决,没有理会奶奶的责骂,背起行李就走了。夜色里,他没有回头,我相信他一样不舍。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我如梦方醒,急忙回家去将他出走的消息告诉了爸爸妈妈。等到爸爸妈妈匆匆忙忙赶来,二哥早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了。就这样,我们兄弟一别就是几年没有见面了。
电话里,二嫂撕心裂肺地哭泣,我也止不住泪如雨下,听说下午四点他们可以去探视一下的消息后,我立即告诉二嫂:“去看二哥的时间,一定将电话给我打过来。”
二嫂答应着,断断续续地说:“谁知道他现在会是什么样了?”
下午四点的时间,我紧紧地盯着手机,手机没有如期而响,我预感到事态严重,立即将电话打过去。二嫂说:“二哥已经不能说话,医生说毒气已经进入了脏腹,要做血液透析才有可能恢复。可是,医生又说,万一救不过来,这些钱就白花了。”
二嫂很坚决,她说:”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是倾家荡产,只要能挽救他的生命我就一定给他治疗。“
接电话的时间她正在忙着取钱。二嫂的话,让我这个做兄弟的很感动,我知道他们经济并不富裕,一直靠打工生活,没有多少积蓄。每年冬天冰天雪地里,为了挣点生活费,二嫂和男人们一样早出晚归……可是,她拒绝提供账号,我无法给他们支持。
说起来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夫妻之间是一种最最亲密的关系。从结婚就开始相伴相守,到白头偕老,那份情愫是任何情感无法比拟的。特别是到了生离死别的关键时刻,那份真,那种纯,就是铁人也会被感动得流泪。
说起来二哥二嫂的结合还有一个笑话。就在二哥从新疆回家以后,小伙子那身材真是百里挑一,走到哪里都会被一些姑娘行注目礼。二嫂的娘家就在我们企业所在村子不远,她和二哥认识以前我们就是老熟人了。二嫂当时也是一表人才,就是个子有点小巧,也许因为这个原因,对个子高挑的二哥情有独钟。经过邻居堂姐一提亲事,二嫂就满口答应了。结果还是因为二哥经济并不宽裕等原因,结婚一波三折。等到父母亲找了算命先生查日子的时间,算命先生摇头晃脑,挑来捡去找到了一个所谓的好日子,说:”结婚的那天要有点小茬子,不过有贵人相助,会平平安安过去的。”
到了结婚的那天,不知道是哪个美女对二哥抛了媚眼,还是什么原因惹到了作为媒人的堂姐。我们一家人几乎全部挨着个去给堂姐说了好话,堂姐才勉勉强强地去将二嫂接到了家。可是,她把新娘子接到家以后,说什么也不去参加婚礼就回了家,躺在床上大哭不止。作为新娘子的二嫂知道堂姐受了委屈,放出话来:“如果堂姐今天不来参加婚礼,她也马上就离开。”
二嫂的一句话,让我们一家人如临大敌,倾巢而出去求堂姐。可是,无论怎么说,堂姐只是哭泣不止,就是不起来去参加婚礼。就这样,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了,一家人愁肠百结。就在这个时间,我回家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马上去堂姐家。堂姐仍然在哭泣,问什么也不说。堂姐只比我大两岁,我们从小到大,一个班上学,我对她的秉性掌握得比较透。经过一番劝说,堂姐抽抽泣泣地擦着眼泪起了床,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和我一起去参加婚礼。看到这些,一家人从爷爷奶奶到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以及亲朋好友都长长地出了口气。婚礼虽然不是很隆重,在当时我们那个乡村里相比较也是非常丰盛的。
2007年,我到乌鲁木齐参加一个培训班,因为报到时间通知错了,我早到十天。我就抓住这个时间,买了票,上了阿勒泰的.车。二哥和三哥都在那里,他们在山上忙得不可开交。听说我到了以后,两兄弟急忙下了山。在那里,我们愉快地度过了几天时间,遗憾的是那天拍照片的时间,二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去。那是我们兄弟最后一次见面。
天黑的时间,我放心不下,就又打电话问情况。二嫂说:“血液透析过了,医生说看情况很不错,有转机的可能。”
听了这话,我一颗悬着的心渐渐地落了地。在心里,我暗暗的为二哥祈祷,希望他获得重生。适当的机会,我一定去看看他,我们兄弟好好地团聚一下。从07年,我到北疆到现在,算起来8年多了,父亲去世前,再三嘱咐让他也回去,二哥因为在阿勒泰山上信息不通没有能回家奔丧。几年里,他为了一家人的生活,春节期间,曾经不止一次的一个人留在那荒山野岭里,零下40多度的地方给老板看工地,过着那野人一样的生活,想起来就让人感到心酸。现在日子渐渐地好了起来,新房子已经到手了,孩子已经结婚成家了,大可不必再那么艰苦了,为什么就这样的想不开呢。
我分别和孩子们通了电话,希望他们能够尽尽孝道,帮助二哥渡过这个生离死别的难关。孩子们都很懂事,他们说二哥看样子也后悔了,尽管没有睁开眼看他们,他的眼里盈满了泪水,打电话的时间,我也一次次忍不住泪流满面,在这个时间也只能爱莫能助。
夜,非常的安静,这是一个非常让我不安的夜晚,仿佛整个世界也沉默了,我想让时间尽快地过去,我更想听到二哥醒来的消息。到了凌晨三点的时间,我仍然在为二哥担心,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却奇怪的梦见我和二哥一起睡在故乡的床上。忽然,又觉得睡在外面冰凉的地上,浑身发凉,我将被子拉过来,他将被子又拉过去。我大吃一惊,一下子醒了,急忙坐了起来,我感到浑身上下冷得没办法,颤抖得非常厉害。正在这个时间,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预感到了情况不妙,最害怕听到那个永远不希望听到的消息。
延迟了大概一分钟,我走过去拿起手机,划动接听键,里面传来了二哥去世的噩耗,人已经拉到殡仪馆了……
这是2015年10月14日凌晨4点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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