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的常州天宁寺散文
“这是哪里来的神明?人间再没有这样的境界!”也许是读过徐志摩的《常州天宁寺闻礼忏声》,我的心一直向往着天宁寺的神明境界。
常常地,我的脑海里闪烁着天宁寺的宁静,宁静得只能听到“初夏第一声的鹧鸪,从天边直响入云中,从云中又回响到天边”;常常地,我的耳边回响着天宁寺的礼忏声,“鼓一声,钟一声,磐一声,木鱼一声,佛号一声……”
终于有一天,我礼拜了天宁寺。早晨,天刚蒙蒙亮,下了火车,存了包裹,来不及洗把脸,我就步履匆匆直奔天宁寺。
天宁寺就在红梅公园旁边。那里湖光潋潋,亭台楼榭,男男女女在晨练。练剑的,打太极的,溜鸟的……一派人间仙境!单从“西霞观景”、“翠微秋霞”、“浅谈叠水”、“红梅春晓”、“曲池风荷”……单是这些名字,就可为天宁寺的`佛境涂上了一层文化色彩。
寺西面是绿树掩映下的一条小河,沿河的树丛中镶嵌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河水在静静流淌,鸟儿在轻轻啾鸣;年轻的学生坐在条凳上晨读,聚精会神,心无旁骛,似乎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还没走进天宁寺,我就感受到天宁寺的宁静。
小河向南流去就到了天宁寺大门。门的西边矗立着一通石碑,上面抄录着徐志摩的《常州天宁寺闻礼忏声》,傍边是一尊徐志摩的雕塑。诗人身穿长袍,神态凝重地坐在石头上,在看那青天、白云、绿草;在听那钟声、磬声、佛号声;在想那寂灭、和谐、静定;在感受那海里的光彩、世界的音籁、生命的洪流。
徐志摩雕塑的左边,就是天宁寺的大门。黄的墙,灰的瓦,红的门。门楣上“天寗禅寺”四个大字,庄严肃穆,与蓝天相照,与白云辉映。
寺院共有三进院落。穿过山门,就是高23米高的天王殿,檐下巨幅匾额上有赵朴初书写的“天王殿”金光闪闪三个大字。寺庙的第二进院落主建筑是大雄宝殿。大雄宝殿,殿顶重檐九脊,高25.8米,进深28米,面阔26.4米,是全寺最大的佛殿。在院子左侧有大小三座焚香炉,香火极为旺盛,香客信徒一大早就来上香,烟雾缭绕,香气四溢。穿过大雄宝殿是玉佛殿。玉佛殿有三尊巨大的玉雕卧佛,其中一尊是佛祖80岁涅槃时的形象,长5.3米,重12吨。
宋朝诗人陆游的诗中有“百年鼎鼎世共悲,晨钟暮鼓无时休”的诗句。此时正是早晨8点钟,和尚们进进出出,正准备早课,报时的晨钟声回响在殿宇之间,让人听了之后沧桑之感油然而生。而在徐志摩的心目中,钟声、鼓声、磬声在大殿里,“迂缓的,曼长的回荡着,无数冲突的波流谐合了,无数相反的色彩净化了,无数现世的高低消灭了……”这是一种另类的感觉:乐声“止息了一切的动,一切的扰攘”。人生中恩怨叠生,尘世里欲流滚滚,忙碌的身影如白驹过隙,成败的悲欢像过眼烟云。也许只有在这大殿里的音乐中,所有这一切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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