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要凋谢了散文
吃饭的时候,饭桌一端的水仙花递过来的香味是越来越浓郁了,我不禁暗自感伤起来,因为这一年水仙花的舞台即将谢幕,几天以后,我又只能在记忆里才能闻到她香气的美好了。
我喜欢水仙花,连同她平和亲近的性格。每年的春节前,我总会理顺街上过节的热闹,寻找着水仙花的踪迹,或是在花铺招展的绿色中,或是在沿街挑担的叫卖声里。选择几个水仙花的球茎,一定要挑大的和孕着花蕾的,然后拎着希望回家,随便找个盆子装着,周边用鹅卵石塞紧就算是种下了。而我是不善于对水仙花球茎精雕细琢的,怕一不小心伤及了她的花枝的细嫩,扼杀了她天生性情的自由了。
水仙花就这样安下了家,开始了生长的故事,先是叶芽从球茎里钻出身来,睁眼好奇地看着一个新环境的陌生,使劲地呼吸着周围空气的清新,伴随着身体的'渐渐长大,绿色完全代替了原先鹅黄的羞涩,继而便有花蕾从每芽绿叶间探出
头来。这一切我只是喂了她些许的清水和阳光,与决定她盛开的佳期无关,也与我对她的脉脉含情无关的。
水仙花行走在春节喧闹的路上,过节的前天,当她将第一缕清香呈现在我面前时,我还是感到了满满的惊讶,那是一种沁人心脾的馨香,从她洁白无暇的花朵弥漫开来,迅速占领了整个房间,并有向外突破的趋势。我仿佛看到了凌波仙子在曹植的《洛神赋》里翩翩起舞,看到了伴着她成长的水的高度和阳光的深邃,看到了水仙花柔弱的身体支撑起的强大能量-------。这时,我所能做的唯一的事就是稳定情绪,深深的吸一口气,把自己放纵在水仙花的香味里,让花香流淌进每一个细胞,陶醉,再陶醉。
其实水仙花是不善言语的,即使她坐在我对面,任由我欣赏她美丽的时候,任由我在边上唠唠叨叨的时候,仍然是一言不发,只是用独特的清香来表达她的情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水仙花每天都盛开着香味,并不断有新的花香参加并绽放开来,以至于常常能看到她的香在桌子上叠得很高很高,以至于我出门在外常常能从口袋里掏出她的香型来。
一直到二月底,水仙花竭尽了全力将最后的香吐了出来,空气里浓重的香味充满了哀伤的道理:强盛的古罗马帝国土崩瓦解在一夜之间,樱花的美丽结束于落英缤纷时,人生中盛极而衰的几个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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