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仰——鹿散文
我见过唯一的一只鹿,是一只死鹿。
似乎死去了很久很久了,满身皱褶,像一盆凋零的花。我不敢去触碰,害怕这只鹿会像死去的花一样,触碰,然后粉碎。
尽管如此,可我爱鹿。
鹿是我的信仰,是我的图腾,是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阳光,我又怎么能因为它死去而狠心抛弃?我想像着,面前这堆枯骨,多年前也是翻越山丘的矫健身子,是让人为之倾倒,足以架起日光的角。我在它的身边,等待,等待复活,又或是等我生命的终止。
它是我的'鹿。它是我的鹿,它带我在草原上飞驰,往太阳的方向跑,追逐,不停息。一路上跨过山崖,避开城市,停在太阳睡眠的那个山巅,挥手、问候,再转身离开。我无数次的幻想着,幻想着与它一同经历,可是它依然静悄悄的。
终于,它醒来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它抖擞身上的尘土,它一跃而起,它围绕我奔跑,像一只刚被释放出来的精灵。我很开心,我梳理好头上的白发,却不曾想,我已跨不过它的背脊。
我让它走了,在第二天的午后,它的毛如此鲜亮,能够照耀一整个森林,跟梦里一样。我热泪盈眶,为它的自由,还有我的衰老。
我死在它走之后。
那片草原,再也没有过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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