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去向散文
“喵~”楼下的流浪猫,一声声地叫着,不知是饿了还是在轻唤某个昏睡不起的熬夜人。或加班族,或一夜未眠的某某人。
三月间,阴雨多天,窗外的食物长满了青苔,刺眼的阳光照在上面,越发的耀眼,盘中的牛奶散发出腋臭般的怪味。
那只猫,花斑点,不细看,还以为是只斑点狗。幼小的躯体惹人怜爱,它不紧不慢地靠近这堆如臭烂包子般的食物旁,嗅了嗅。蹲稳了身子后,尾巴扫着身后的那小块地,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一舔发红的鼻头,直勾勾的眼神出卖了它饿空了的肠胃。它太小了。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屋内不知谁的手机响起,它迅速起身,半拉的窗帘内发出的那猪八戒背媳妇的调调,着实吓傻了还没有考虑清楚要不要吃的它,“咪~”连叫声都屏着气息。后退几步,那要狂奔的架势在犹豫之下,依然离去。是真的吓到了它么?是不是真的吃不了,是不是在担心那恶臭的食物会毒死它,害怕再也没以后去找寻美味佳肴吗?
楼下新种的树已垂下了枝条,那回忆不起多久前种的老树已是三人环一圈的腰围。只是,它已干了半边枝,风吹的“吱呀”作响,那乱麻麻的鸟巢早已没了主人。
不知道,那只猫在天涯的哪个角落。刚才的那个小东西是她的孩子么?或许,她已风干成尸,四海为家,为她的灵魂找寻归宿。突发的猜想,证明了,原来未曾分明她雌雄。
那一季,有一只流浪猫成了那个窗台的常客。慢慢的回忆那么远……
屋内的主人把喝不下的纯牛奶和吃不下去的蛋黄放在窗外,也希望成就外面的飞鸟,流浪狗,或者,这个不期而遇的流浪猫。
“喵~”窗外嘶哑的叫唤声,顺着风吹进了紧拉着帘子的窗。一只有着虎皮般花色绒毛却发黄没了光泽的猫。她脏的可怜,伸长了脖子死命的叫着,尾巴懒洋洋地甩动着,舌头舔着发青的鼻头,露出尖尖的牙齿。
在一个地方晃荡久了,周围的一枝一叶都很熟悉,哪个角落多了一颗小草,都会显得十分显眼。
那天,那个窗台上有一块饼干,似乎是屋内小孩顽皮,丢了出来。她便盯上了,舌头卷起满嘴的口水。自打她偷吃了这家人窗台上的`狗粮后,便再也不敢靠近。怕窗内无意甩出的擀面仗、菜刀,或飞出辣椒粉。飘出的饭香味和“滋啦啦”的炒煎声让她全身的毛孔都发饿发馋。只是,今日,她或许真的无处可去了。盘旋着走了几圈,蹒跚着向那块饼干靠近。那甩动的腰甩出了她消瘦的体格。发青的鼻子连连地嗅着,眼珠子时不时望向窗内。她瞬间飞快叼起,转身,跳下窗,便听得一阵“嘎嘣脆”。
在这个窗台上,她吃到了狗粮、饼干、肥肉、鸡骨头,还有干了的馒头渣子……
后来,窗外多了一个圆形的铁盘,每天都会有不同的食物,满满的食物在每个清晨都会被吃光。生活中,不免会有很多的意外,也少不了那些可有可无。某段日子,盘子空了好几天,她来了回,回了又来,她再也无法忍耐,粗哑的“喵~”声也唤不回盘中餐,所以,她跳上窗台,蹲稳了身子,使劲儿挠了挠玻璃,发出的声音听得难受。窗帘动了动,只是,她依然蹲着。或许,屋内的人出差,或许因为聚会晚归,或许生了病,又或许是为了确定盘中的东西究竟被谁吃了,才想到这一办法,索性空了好几天。
自此,那盘子都会被放的满满的,她便每天按时去解决赐予她的美食,每天都“喵”的朝窗户叫几声,紧拉的窗帘也会随即动一动。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一切依旧,闹钟般准时的叫声,多了几分清亮中又夹杂着一些浑厚。
她毛色好看了许多,只是粗了不少。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尾巴不再毛茸茸,尾巴尖头变得光秃秃的,露出了青红色的肉皮。日渐肥胖的身躯从窗台上跳到地上时,带了些许轻微的震感。
偶尔,喝不下的纯牛奶成了她的甘霖,吃不下去的蛋黄成了她的蛋糕。或许,美食成了她每天必定来到窗外的理由,或期许,或诱惑,或成了她不劳作的借口,不流浪的归属。
吃饱喝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算得上是生活中的极乐。她就是幸福群体的一份子。躺在向阳的墙角可以睡好久,时不时抖动着耳朵,赶走在耳朵上贪婪吮吸着血液的蚊虫。
幸福是不是来的突然了些?
时间久了,就会慢慢习惯。
楼下的那棵老树,没了半边枝,葱葱的小树早已遮了它半边天。一晃间,树道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叶子,保洁叔叔扫了又扫。在瑟瑟的秋风中,叶子落下的“簌簌”声,不禁轻叹,一年又终结。
只是,窗台上的盘子好几天都是满的,蛋黄映的纯牛奶也发黄。食物被更换了好几次,但依旧未见盘子空过。她是怎么了?这么久没来,是病了么?还是偷吃别人家的东西被打残了?又或者……之前看到她似乎吐的很厉害,之后又甩着肥胖但又很无力的腰远走,殊不知去了哪里?窗外没了猫叫,但窗帘不知动了多少次,或期许,或等待……假如,屋内的主人已放弃等待呢?难道,她又走上了流浪的道路?
习惯,是一种惯性,得好久才能停下来。世间,总有些事会被遗忘,就看多久多长多远。
从此,楼下再也没有了准时的猫叫声,或饿了,或唤醒沉睡的熬夜人。再也无法在某个下午静静地看她来来回回。殊不知,已经习惯了她来来往往的日子。静默的日子,似乎有些不习惯,对她的去向各种奇想异猜,她,是否已是过客?是否在生死交接处挣扎?
一季,又过了,生如夏花,过了这盛开的季节,终将败落,生命总有终结。
“喵~”。窗帘猛晃了晃。哦,原来不是她。这小家伙只顾盯着眼前的那盘发臭的食物。它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一舔发红的鼻头,眼神出卖了它确实很馋。那蛋黄早已被蚂蚁挖成了地道 数不清的小孔密集的发紫,牛奶被蒸发的只剩下周围有点微卷的奶皮。整个画面 如同一个孩子在好奇的对着一个发黑发烂的蘑菇发呆。
屋内的响动吓呆了这个可爱的家伙,便怯怯离去。在某个回神间,看到有人拉开了窗帘,这小家伙,会是她的孩子吗?索性就当是吧!不然,它怎么也会知道来时的窗,去时的路呢?只是后悔当初没为她递上一盘面条,就这样消失在了视线里,望着它走向路的尽头,它是不是成了孤儿,也成了下一个流浪者?
那条路,很远,走着走着,就没了尽头。
那条路,很近,走着走着,就到了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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